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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娘见众人都来劝,也只能顺着台阶下来了,嘟嘟囔囔赔了两句不是,不情不愿地道:“二位姑娘请上船吧。”

吕真对秦芬一笑,又转头嘱咐那船娘:“你做了多年生意,船一定撑得稳,我们两个都是怕晕的,你给我们行稳一些。”

船娘见吕真连这都已经提前点破,知道眼前这一位姑娘,只怕是个有历练的,这时那里还敢有作弄两人的意思,连声答应,点头哈腰地上来扶人。

桃香气鼓鼓地将她瞪一眼,秦家教养严格,她也不至于口出恶语,只闷闷地道:“我扶着姑娘,你自撑好船就是。”

长长的竹篙一点,画舫便慢悠悠离岸而去。

船行得甚稳,一点也没乱晃,秦芬不由得掩口一笑,轻声道:“幸亏真姐姐先叮嘱她一声,不然这会咱们说不得就开始晕船了。”

吕真看一眼那船娘,摇摇头:“这人的架势和嘴皮子,比我几个舅父舅母还是差远了。”她说罢,又凑近一些:“比范家那几位叔伯,也远远不如。”

今日出门,秦芬本是为着给吕真说些秦家事,不意竟能听见这一句,连忙凑近一些,与吕真头并头说了起来。

吕真说话并不啰嗦,不过片刻,自范家几位叔伯刻意扶持范七、挑拨兄弟不和,一直说到范夫人的嫁妆被把持,直把秦芬听得皱眉瞪眼:“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今日出门的目的,秦芬也并不曾忘记,拣秦家能说的事情,对吕真说了一些,连金、商两个姨娘的事也说了一些,却绕过了秦淑抢了秦贞娘婚事。

吕真是个聪明人,以后自己定能猜出来,也不必秦芬多说那许多。

更何况,秦贞娘也是秦芬的好朋友、好姐妹,她无意用秦贞娘的隐私去讨好新朋友。

两个人正说得兴起,却听见船后远远传来呼声,探头出去一眺,是秦家的一个婆子坐了舢板,正在后头挥手:“五姑娘,家里有事,太太请你现在就回去!”

今日出门游湖,早就对杨氏报备好了,若非是大事,绝不会使人来唤的。

秦芬这时不由得愣怔,如今家里事事都是平顺的,是什么事,非得叫了她回去?

吕真先开口了:“秦夫人定是有要事才来唤,你这就回去吧,咱们下次再聚。”

秦芬猛地回过神来,点头应了,吕真立刻吩咐那船娘:“快回头靠岸。”

待船靠岸,秦芬与吕真匆匆话别两句,便转身要走,来传话的那婆子一边让过秦芬,一边笑着对吕真点头:“老奴是另坐一辆马车来接五姑娘的,等会吕姑娘回去,还请坐原来的马车。”

秦芬心里有事,倒忘记这一茬了,这时回头对吕真笑一笑,说一句“我到底不如太太”,吕真哪里会计较这个,远远挥手送了秦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