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理一番身上,就地躺到一边,说:“我在这里睡一下。”
“你困了吗?地面太硬了,你可以躺在我的腿上。”风雪乡自荐。
“不必。”于实拒绝。
他可以帮雇主清理身体,可以为了其他原因抱着雇主,但没事时不希望和雇主过于亲密。
见风雪乡被拒绝后睫毛一颤,垂头伤心的样子,于实便添了一句委婉的劝告:“你的腿上有伤,上面压着东西会很难受。”
白天感觉很累时,于实会小睡三十分钟,这个时间不至于睡太熟,对他来说又足够恢复精神。
习惯使然,他对时间把握比较准,这次闭眼睡去,生物钟却失灵了,仿佛睡了很久,对时间的概念彻底失去。
想到上次同样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回到湖居时间只过去短短片刻,于实倒也不紧张。
在这段刚醒脑子还不算清明的时间里,他胡乱想着一些问题。
——如果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流逝不一样,那么如果在这里学习岂不是效率非常高?
——如果外面片刻这里却是很久,那困在这里的风雪乡,一个人在这里过了多长的时间?
感觉到自己的发梢和衣角被轻轻拨动,于实终于睁开眼睛。
风雪乡竟然躺在他身边,他身体修长,微微蜷缩侧身,摆弄过他的衣角后,又盯上他的手。
戳戳他的指尖,还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旁边和他的比了比。
于实过来后有注意保养双手,但仍是比不过风雪乡的“天生丽质”,他的手和他的身体一样,完美的不似人类。
风雪乡像把他当成玩具了,拉拉这摸摸那,在他还想继续戳他指尖时,于实抬手避开,撑着地面起身。
这个平台地面确实很硬,于实睡觉安分,姿势通常不变,在这躺久了更不舒服。
“你终于睡醒了,你看,我的腿是不是好了很多了?”风雪乡说,“我没有乱动,也没有在上面压着东西。”
“嗯,做得很好。”于实顺势捏着他的膝盖检查了下,腿上可怖的烂红褪去很多。
他转头看见风雪乡弯起来的眼睛,问:“你不困,不想睡觉?”
眼睛里有很明显的血丝,但风雪乡摇头:“我不困啊。”
于实没说什么,起身敲敲肩膀和腰部,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
然后接着干活。
他认为自己是个无趣的人,通常认真做一件事就会埋头沉浸进去。一旦沉浸就会专注手上的事,很少再关注其他。
如果那些想与他组建家庭的人,与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也有不小的缺点。
他来来回回捉蝴蝶,每一趟过来,风雪乡都眼巴巴看他,抓紧时间多和他说两句话。
于实每次礼貌回应了,他就高兴起来,等他下一趟回来。
风雪乡的困倦很明显,于实看出来了,他就静静干活等待着,等他忍不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