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依旧没什么长进,说了两句开场白,朝堂就乱成了一锅粥,韩谨率先问明云绯,“听说王爷最近在调查一些传言?”
“韩公公慎言,如今是不是传言还不一定。”
“如此说来,王爷真的相信我和卫国公联合谋害了先太子?”韩谨笑了两声,直接道,“究竟是谁给您讲了这样的笑话?”
“身边人罢了,你也知道本王追随者众多,随便几人都可以给本王演一出好戏,别说是笑话了,多的是。”
韩谨捏紧了拳头。
四皇子似乎也要质问明云绯,却被卫国公眼疾手快拉住。
明云绯暗笑了笑,操盘手要出手了。
果不其然,刚下朝就听说容宜公主有事相商,请她过去。
她一到,大厅上首坐着的不是珍太妃是谁?
明云绯看着两鬓斑白却神采奕奕的珍太妃与她身边年近三十已眼眸浑浊的四皇子,在心里想,为什么聪明的母亲却养育出一个蠢笨的儿子?
“皇兄,你来了。”
容宜公主今年十四,跟着皇后长大,皇后自先帝离世后一心向佛,对于公主也不甚上心了。所幸她有个挂名嫡公主的名号,有明云绯护着一二,珍太妃也要利用她和明云绯打好关系,是以她在这宫里过得还算舒心。
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是个快快乐乐的小姑娘,她上前挽住明云绯的胳膊,开心道,“今天特别巧,你、太妃娘娘和四皇兄都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是挺巧的。”
比起韩谨的直接,珍太妃更加迂回,左来右去的绕弯子,要婉转着来,明云绯也会,但她向来不耐烦这些。
她一手抻着头,听珍太妃一口一个宸儿。
“宸儿,你大皇兄走了那么多年了,今天又有人把这件事翻出来,实在是居心不良,让他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究竟是谁?”
“不过是查查而已。大哥这么多年背了很多骂名,人人皆说他是历史上最不成器的太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给他洗清冤屈的机会,我们怎么能不要呢?”
四皇子黑了脸:干,给他清白,然后抹黑老子是吧。
珍太妃强撑着笑了笑,“洗刷冤屈从来不是一个人几句话的事儿。宸儿,本宫不是反对你查这件事,而是现在我国国力衰微,好不容易打退了匈奴,正是民众休养生息的好机会,一件十几年前的案子引得社稷动荡,不应该也不值当。”
明云绯像一个垂钓之人,锋芒藏在眉眼之中,冷静地看着鱼儿一点点咬钩,波澜不惊,唯唇角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如果是假的,社稷不会动荡。如果是真的,那就平息动荡。”明云绯道,“有句话叫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那么拿多少俸禄就该干多少活,我的封地最少,如今已经负责打仗,那么战后休养生息,维持社稷稳定,应该四皇兄扛起责任来才对。”
原来只是要东西。珍太妃的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她慈祥道,“宸儿说的是,今天不说这个了。”
过了会儿,珍太妃又道,“虽然说封地和责任挂钩,太大了也不好,但宸儿的封地是有些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