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江守徽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道:“我问你,你可知我意?”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江守徽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宋知意听来,只觉得那一字一句如同宋知连连点头道:“我知,我知,你想看灯,我这就去吧窗户打开。”
“你不知。”江守徽只撇下这三个字,松开了宋知意的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闷闷坐下了,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而宋知意看着自己方才被握住的那只手,刚才的余热还留在上面。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恢复平常的样子。
可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向江守徽看去,江守徽静静的依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他瓷白的面庞在昏黄的烛火中犹如无暇的珍珠一般,因着醉酒,他几绺碎发捶在了他雪白的脖颈见。
宋知意盯了半晌,突然拍了自己一巴掌。他觉着自己可能是病了,又或是这屋内的炉子烧得太旺,因为他明明没喝酒,却头脑晕晕,想了些许多不该想的事情。
宋知意冷静下来后,便起身将江守徽背在了背上,送江守徽回了他租赁的小院中。
……
上元节过完后,官员的假期结束,国子监也开始上课了。在春闱之前,宋知意和江守徽见的寥寥数面中,二人都很是默契地没有提到这夜的事。
会试同乡试一样,也是分三场九日举行,分别是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这三日。考试内容也与乡试大同小异,第一场试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第二场试论一道,判语五条,诏、诰、表内选答一道;第三场试经史策五道。
这三场考试理应并无轩轾,可在判卷时,考官往往更注重考生再首场的时文写作,以时文优劣取士。这样造成了考生专攻首场考试,而不重视第二三场考试的风气。
对于宋知意来说,第一场的时文对他来说已经是得心应手了。他去南疆历练游学,是为了将二三场的内容写的更好。而老师李祯在宋知意准备春闱时也提醒他,这次考试要额外注重第三场边事时务策的考察。因为这次南疆平定潘氏作乱一事,陛下很重视,京城中也掀起了一阵竞谈边事的风气,在时务策中,很有可能就此进行考量,也是为了看考生是不是平时只死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