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洋饮下一大口冷掉的咖啡,自嘲地笑了笑。

笑自己年少轻狂,优柔寡断,弄丢了最珍贵的人。

“小江啊,”胡洋拍拍他,“矛盾一定要越早解除越好,千万别等对方心死,那可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肖昱江神色沉重地颔首,又有一丝茫然:“我该怎么做呢?”

胡洋回忆自己这几年的招数,嘘寒问暖,死缠烂打,时刻关心。

虽然没有复婚的可能,但孟云的态度总算松动了不少,不再那么厌恶与排斥,把他当成半个家人。

胡洋支招道:“烈女怕缠郎,就看你缠得紧不紧了。”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季棠被光晃醒,朦胧着眼睛爬起来,洗漱完去赶今天的通告。

刚走出卧室,就闻见一股麻辣鲜香。

肖昱江在厨房不知忙活了多久,端出来一碗老麻抄手。

他像个贤惠的小媳妇儿似的,朝季棠笑着招手:“我亲手包的,吃完再出门吧。”

季棠吸了吸鼻子,肚子没出息地咕噜一声。

他强忍住大快朵颐的欲望,冷漠地忽视对方的示好,“油太大,不吃。”

第二天早上,肖昱江端出的是一碗川渝常见的油茶。

白色的米浆精心熬煮,搭配上榨菜丁与萝卜碎,有滋有味,清淡养生。

肖昱江小心翼翼道:“这次没有油,可以吃了吗?”

季棠抿了抿唇,狠心的话没能第二次说出口。

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暖粥入胃,孤寂多日的身心都被熨帖。

这几天肖昱江勤快得简直不像话。

出门工作的时候,回家会给他买花买零食,没通告的日子就在家闷不吭声做家务。

又是做饭又是帮他搓洗内衣,全家打理得一尘不染,干净到季棠都不好意思随便葛优瘫。

当肖昱江再次敲开卧室门,进屋来拿他换洗的脏衣服时。

季棠忍无可忍,一把将人薅过来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有劲没处使兼职干家政去,别老在我跟前献殷勤!”

肖昱江不反驳,随便他骂,默默将他昨天换下的内裤袜子拿走。

“我只给你做家政。”

季棠真是无语了。

拿对方没办法,他气得自己出门跑圈。

夜深人静,小区绿植摇曳生姿,月光倾洒,一片安然。

跑到一身热汗淋漓,季棠发泄够了,喘着粗气往回走。

他心不静,思绪起起伏伏,步伐时快时慢,有一道脚步却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一片树影下,季棠闪身,猛地向后一捞,将跟随者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