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山高水远,唯盼吾爱珍重。
“大师,你都会说情话了,果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越浮玉笑着笑着,洇湿了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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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越浮玉开始给蕴空回信。
她不特意挑时间,偶尔想起他的时候,就写上一两句。
内容十分随意,写南街新开一家烧饼铺,她兴冲冲赶去排队,结果排到她时恰好卖完,气得她多吃两碗小馄饨;写女塾有个成绩非常好的学生,明明是状元之才,非要回去嫁人相夫教子,千秋子着急上火,嘴角长了两个水泡;写她偶然翻到他留在公主的经书,在空白处看见自己的名字,足有上百个,她忍不住戏谑,‘蕴空,原来你早就开始喜欢本宫了。’
因为寄不出去,每写完一封,她就把信纸放在桌角,白樱偶然收拾书房,打开房门后震惊道,“这是什么!”
越浮玉听见声音来到书房,才发现她给蕴空的回信已经有半人高。
“原来过去这么久了。”越浮玉喃喃,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蕴空,我等你的时间,已经超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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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江南等地陆续创办女塾。
越浮玉和太子出巡江南。越辞楼第一次出远门,看的眼花缭乱,而身为太子,他还要注意当地风土人情、官员与士族关系、当地出现的问题……明明出去玩,整个人却瘦了一圈,活像被吸走阳气的书生,被越浮玉好一顿嘲笑。
越浮玉就轻松多了,除了走访当地女塾,她更多是走走看看。有趣的是,江南富庶,佛教也尤其兴旺,当地百姓都十分崇拜佛子。
每每聊天,他们都会主动提起蕴空。越浮玉有些高兴、也有一点难过,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蕴空的名字,于是思念也只能三缄其口、无处可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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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姜非楠入内阁。
她终于答应郑沈弦的追求,两人在一起。
成婚那日,郑沈弦和姜非楠一起接待宾客,郑将军依旧板着脸,但谁都能看出他的喜悦,于是敬酒的人格外多,郑将军来者不拒,不出意料醉了。
沈不随如今是郑沈弦的副将,官位不高但手握兵权,经常把他爹气的跳脚,因为担心醉鬼的情况,和越浮玉一起把新郎新娘送到洞房,结果郑沈弦刚进洞房,立马甩开二人,抱起姜非楠的手臂,贴贴又蹭蹭,如同过去二十多年抱着他的宝刀。
越浮玉笑着退出房间,她这些年酒量见长,但还是觉得自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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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年,大申的道路已经四通八达,遍布国土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