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
冯太傅特意吩咐他们,最近不要和世家作对。
自从舞弊案失利后,世家对冯太傅尤为不满。现实就是如此,冯太傅能给大家带来好处时,众人尊敬他恭维他,而冯太傅一旦失利,世家立马不满甚至有换掉他的心思。冯太傅深知这点,最近行事格外谨慎。
这几人父辈身份不低,现在是特殊时期,最好不要多生事端。
沉默片刻,许别时终是没有开口。
这里人太多,逐渐吸引宴会那边的注意力,好几个人已经看向这边,田浇还一直愣愣的,陈级都开始皱眉,这人怎么这么蠢笨。
愈发焦躁的沉默中,田浇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
蕴空一身玄色官服,淡漠清冷的眼神落在田浇身上,不喜不悲。田浇却觉得眼眶有些热,他伸出手,没敢真的让佛子拽他,而是自己撑地面起身。
蕴空平静收回手,“万物有度,诸位都是朝中官员,须知有可为有可不为。”
几句话称得上严厉,好在没有点名,保留最后一点脸面。
田浇和世家弟子们都讷讷点头,虽然心里不知如何,至少表面恭敬。
花枝在指尖转了两圈,越浮玉重新坐回去,凤眸低垂,表情阑珊。
人群散开,角落又恢复安静。世家子弟们灰溜溜离开,陈级却没走,他还记得冯太傅的命令,调查蕴空为何入朝。
陈级打探数日,发现官员们都不清楚前因后果,佛子又甚少出门,不和同僚交流,根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今日终于让他找到机会。
略显老态的面孔迅速挂起和煦的笑,陈级举杯,“原来国师也在这,真是巧了。话说,国师入朝后,下官还未恭喜过大人,借此机会,下官敬您一杯。”
蕴空淡淡摇头,“贫僧不饮酒。”
在场众人手中都拿着酒杯,陈级一时忘记佛子是僧官,他做出恼恨的表情,“瞧我,竟忘记大人的身份。”他顿了顿,佯装不解道,“话说,僧人不问俗世,不知佛子为何入朝?”
无论谁说话,蕴空始终表情淡漠,仿佛误入凡尘的神佛,不沾俗世,唯独听见这个问题后,他神情微凛,垂眸回道,“佛有千种,不入凡尘者,何来渡众生。于诸惑业及魔境,世间道中得解脱,犹如莲花不著水,亦如日月不住空。处庙堂之高居江湖之远,贫僧皆为修行,皆是梵行。”
“啊?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