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温柔轻盈的女声,“玉儿果真绝色,那位姓姜的贡士,今晚肯定被迷住。”
金簪沉甸甸坠着, 越浮玉没回头,从镜子里看见来人。姑母挽着姑父, 笑盈盈站在门口。姑父一如既往,眼里除了爱妻没有别人,长公主眼神轻快明媚,若非话语间偶尔流露出的成熟剔透,谁也想不到两人已年过三十。
越浮玉自幼在姑父姑母身边长大,几乎把俩人当做父亲母亲,当然没客气,亲昵抱怨,“姑母怎么也与我玩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
“哦?与姜会元没关系么?”长公主偏头笑笑,看透一切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那不知,与写下你袖口里信的人,有没有关系。”
窗外风声乍起,越浮玉倏地怔住。
……
生辰宴酉时开始,但不到申时,公主府已经陆陆续续来人。
大申规矩不重,否则越浮玉以公主之身,也不能宴请朝中官员。男女大防更是不严重,虽然宴客分为男女,但主要是方便命妇和朝中官员寒暄交流,若是不喜欢,还可以单独去园子里逛逛,实际上,大多数年轻男女都会选择留在园子。
越浮玉本意是好的,毕竟是宴会主人,理应为客人提供舒适的环境,但最近谣言混乱,传着传着就变成,此次生辰宴实则为相亲宴,皇帝可能为公主赐婚。
长公主仿佛没看见侄女骤然变化的神色,神情自若走进房间,给自己倒了杯茶,524九零8一92“所以,今天究竟有赐婚么?”
聊到现在,越浮玉哪能没意识到,姑姑纯是来打趣自己的,她摸了摸袖子里的信封,无奈挑眉,“您都知道了?”
早该想到的,越辞楼知道了,等于全家都知道了。
长公主发出和侄子一样的感慨惊叹,“佛子?真的么?”
她十分不端庄地指了指越浮玉袖口,“信也是他写的?辞楼不是说,你们断了么。”
长公主语气十分平淡,除了带着点八卦,没有任何鄙薄或者训斥之意,也没有长辈的关怀或者劝导,仿佛只是两个同龄好友,在谈论彼此的前任。
本就熨帖的心情,在姑母轻描淡写的语气下愈发平静,家人之间不谈感激,越浮玉只是笑笑,撒娇似的靠在姑母身上,“我现在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