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辞楼看了对方一眼,眼神比较复杂,里面包含的意义太多,敏锐如付长盈,都没能弄明白,但也只有一眼,越辞楼很快给他讲起京城的势力。
“冯陈郑卫,冯家是太傅本家……”
现在没有任何信息,推断不出来什么,只能等沈不随再传来消息,或者崔商有动作,越浮玉没有听两人的话,她只是皱着眉沉思。
药……
她总觉得哪里古怪,却又猜不出来。
这份纠结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没有继续下去的原因,是郑沈弦又来找她了。
对于时不时出现在家门口的舅舅,越浮玉已经彻底麻木,她连衣服都没换,随手拿件外衫,披头散发出门,简直想给对方跪下,“舅,亲舅,您又想怎样?明天就出榜了,真没必要再去寺庙祈福了。”而且,那符也不管用啊。
郑沈弦睨她一眼,那眼神很难形容,总之越浮玉想揍人,他道,“今天不去祈福,去看榜。”
用毛巾擦过脸,越浮玉总算清醒点了,她挑眉,“你终于肯去找父皇了。”
会试的成绩早就出来,杏榜也写好,东西全在礼部。当然理论上,他们不允许接触此事,但申帝一定看过名单,他们可以不走礼部的路线,而是让申帝偷偷透露一点消息。
当着皇帝的面办坏事,应该就不算欺君了吧。
正好有些日子没进宫,越浮玉已经想好怎么和父皇撒娇,还要从私库里顺出几件宝贝,她做好一切准备,唯一没想到,郑沈弦的脑回路是真的不一样。
他皱眉,“事情只要发生,哪怕做得再隐蔽,也会被人发现。如此行事,对姜兄仕途不好,必被言官攻讦。”
越浮玉微怔,她知道舅舅很在乎这个新朋友,甚至愿意破例去求佛,但她没想到,身为不愿动脑的武官,舅舅会想这么多。
而这种面面俱到的保护,让她熟悉又动容,越浮玉轻了声音,仿佛怕惊扰记忆中那道影子,“那你看什么榜?”
郑沈弦:“明日肯定人多,提前去占位置,就能第一时间看到排名。”
……真有人会为朋友做到这种程度么?
越浮玉有些猜测,但没有深想,就想她也没有多想,自己为什么愿意和郑沈弦一起等。
长安左门,烈日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