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皇一起来的太子,早就习惯了母亲的利落操作,已经自觉走出去,和太医询问越浮玉的情况,知道姐姐确实好了以后,已初具皇家威仪的脸上,才显现出属于孩子的喜悦。
他扶起郑皇后,“母后,皇姐既然无碍,您也该休息了,否则皇姐醒来,心里定然要自责。”
郑皇后思忖片刻,最终点头,但没用儿子扶,自己健步如飞走向后院,“那我去睡一会,你今日早朝怎样,那群老匹夫还在吵么?”
越辞楼:“嗯,今天也吵的厉害,千秋子……”
两人声音很快消失不见,院子里的侍女小厮们也四散开,把公主病愈的好消息通知全府,该备水的备水,该备饭的备饭,只等公主醒来。
转瞬间,偌大的院子里就空无一人,而刚下朝就赶过来、不仅连女儿一面都没见到、眨眼妻子儿子还不见的申帝:“……”朕心好苦。
他环顾四周,终于眼前一亮,“蕴空法师!”
院子竹亭里,蕴空沉默地望着房门,眼神说不出的深暗复杂,直到申帝唤他,佛子才平静行礼,“皇上。”
申帝拍拍蕴空的肩膀,示意对方起身,随后与蕴空之前的动作一样,转身望向房门的方向。
不过瞬间,面对妻子儿女时的温情柔和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申帝收敛笑容,露出独属帝王的无上威严,眼底厉色乍显,“崔商,是么?”
越浮玉在一片花香中醒来。
床幔半遮,隔开桌上的烛光,视野半明半暗,她习惯性拨开纱帘,想下床倒杯水。刚掀开被子,越浮玉动作一顿。
等等,这被子、这床、床柱上还有她前几年留下的刀痕……这不是她公主府的房间么!她怎么会在这,刚刚不是还在山洞里?难道趁她睡着的时候,沈不随来把山洞复刻成她房间的模样,家具是来之前从公主府搬的?
坚信只是睡了一觉的越浮玉满头雾水,就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樱端着茶盘进来,刚一抬头,便看见公主歪头坐在床上,正警惕又疑惑地看向她。
啪嚓——手中托盘掉落一地,白樱不可置信地捂住嘴,看见终于醒来的公主,眼泪唰地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