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好些了吗?”自从漠北回来,卫伉跟父亲关系好多了。认识了建翎让卫伉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还会恋恋不忘那个何玉莲,他曾想过失去了建翎,他会终身不娶的。
“喝了你的药,寒疾好多了。”卫青微笑着点头。
“像父亲这样的寒疾在匈奴多得是,所以父亲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对了,皇上今日还问到父亲。父亲,听公主说您有段时间没上朝了。”
“我对朝堂上的事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伉儿,你刚才提到匈奴,你在那两年是如何过的?”
卫伉明白父亲要关心的是匈奴在乌维的领导下的最新动态。“父亲,乌维是个很忍耐的人,孩儿想匈奴暂时不会在挑起战争。”这话却是真的,在匈奴的两年,不管是对于做王子的乌维还是做单于的乌维来说,一个‘忍’字解决了很多问题,唯一一次急功近利还是在狼胥山以失败告终,所以想来匈奴几年内都会安安稳稳的。
“伉儿,你还是如以前一样不愿敞开心怀。”卫青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还怪父亲当年教去病的骑射,而忘了身旁的你。只是父亲一生征战,只希望你能平平淡淡的过这一生。”
“父亲…”卫伉不明白好好的干吗又提到霍去病。“父亲的苦心,孩儿已经明白了。孩儿到现在才明白战争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还害苦了双方的百姓。”若惜曾说过战争就是有权者争夺金银女人的游戏。就算他对这话还有些怀疑,但是他是亲眼看见边境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亲眼看到一户家里穷的只有一条裤子穿。
“伉儿,以后你也要作些正经事了,不要今日会酒,明日观花,以后要多学多听多问,要多到宫中走动走动,也好成人立事。”
“父亲,你的意思…”卫伉听卫青话中之意,分明是百年之后要将卫家的重任交到他的手上。说实话,以前的卫伉是多么希望在父亲口中听到认可的声音,多希望在父亲口中他比表哥霍去病强,但是现在霍去病不在了,卫伉突然失去了目标。
特别是听到从李若惜口中说他害霍去病是为了卫家,如果没有公主姐姐的话,他多想抱住李若惜对她说,他是因为她不惜背负害死霍去病罪名的。
“即使雨轩是平阳公主的人,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霍去病在那夜的话还依然在耳边响起。
是呀,程雨轩是他霍去病的妻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是自己被苏莫尔的话蛊惑了,“如果能撮合一对有情人,自己也会得到有情人的眷顾”,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人人都当媒人了?当媒人的都是年轻人了,还会有媒婆一说吗?
卫伉口上说会遵照卫长的话,让李若惜死心。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和若惜在一起,即使今世不行,也要许个来世。
卫家、若惜,到底什么在自己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在感情上自己都这样犹犹豫豫,举棋不定,那如何在官场上立足。他没有父亲和表哥那样的赫赫战功,没有父亲的谦和隐忍,没有表哥那天子门生的身份,他其实除了箭术好些外,也没别的本事了。应该能把官场名利看的很淡很淡吧。
“父亲,孩儿只想陪在您身边。”卫伉不打算娶妻生子了,反正为卫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交给不疑和登儿吧。霍去病去了,父亲一定会倍感失落和寂寞,十多年了,自己一直活在埋怨忿恨中,现在好不容易解脱了,就该尽尽做儿子的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