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仿佛连地面都颤了颤。
德佑再次呲牙,妈呀,这一下摔得可比之前孙全跪得结实多了,可别把骨头都摔断了。
赵焱:……
一个两个见了朕,就像见了鬼一样,朕有这么可怕吗?
还有刚才小太监喊的什么?
淳亲王,那不就是他亲爹?
他低头,因为那一摔,画卷从小太监怀里飞了出来,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本就没扎好的画轴散开,渐渐露出内里的画面。
这是一副新人拜谒帝王图。
帝王高坐上首,周围官员、侍卫、仆从林立,每个人的服饰都描绘得很清楚,轻易便能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堂下,身穿喜服的新人相差半个身位的站着,一人牵着红绳的一端,一个开朗的笑着,眼中尽是春风得意,一个含羞抿唇,却也落落大方。
两人站在一处,十分登对,谁见了都得夸一句:“佳偶天成。”
画师画功精湛,寥寥几笔就将新人的面容刻画得生动清晰。
男人挺拔俊朗,的确是他儿时记忆中的父王。
女人……
赵焱猛地攥紧了手,玉佩硌得掌心生疼,他却仿若毫无所觉。
他并没有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因为她在他还不到两岁时便过世了。
他见过母亲,却毫无印象。
后来父王续娶,继王妃待他尚可,但不会主动提及母亲。那时他年纪虽小,可已经聪明的能看懂别人的脸色。
他知道提及亲生母亲,父王、王妃都
不会高兴,所以他从不多问。
直到这么多年,他竟是才第一次接触到有关母亲的旧物,而且还是画像。
可是画中人……画中人……
“好像夏小姐啊!”身后传来一声低呼。
德佑倏地转头,狠狠瞪向出声的人。
小康子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捂住嘴退到最后方,再不敢多言。
“皇上?”德佑瞥了眼摊开的画卷,欲言又止。
赵焱沉默片刻,问俯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太监:“这是你从何处找来?”
小太监没有吭声,背脊哆哆嗦嗦,犹如惊弓之鸟。
德佑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皇上在问你话!”
“啊?”小太监一下子跃起,待反应过来,又猛地双膝一跪,痛得龇牙咧嘴也顾不得。
“回……回皇上的话,这是奴才……奴才从库房里的旧箱子中找到的……”
“为何去翻旧箱子?”赵焱星眸似剑,锐利逼人,仿佛要将人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