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方在身边就控制不住想要放纵自己的小脾气。
“我不。”神谷栗侧过头,闭紧嘴巴, 一脸抗拒, “都已经好了, 我不想吃。”
“嗯?”
“为什么还要吃啊。”只需要诸伏景光的一个字, 就可以把刚才的气势戳破, 神谷栗小声喃喃道。
放在被子上的手, 苍白到通透,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揪着被子。
“那就不吃了。”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将视线放在门外, “不过生病只能吃白粥。”
他很清楚面前人的“命脉”是什么。
"!"白粥,不可以,神谷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要吃药。”不是说白粥不可以吃, 只是他更想吃刺激味蕾的食物,比如拉面、咖喱什么的。
得到想要的结果,诸伏景光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张嘴。”
来自“白粥”的威胁, 神谷栗只好乖乖张嘴,把药吞下去, 神情还带着未散去的茫然, 下一秒, 这个茫然就被入口的甜味打破。
“啊?”是甜的。
诸伏景光将药盒收拾好,站起身,“不是怕苦吗,吃点糖会不会好受一点。”
有糖为什么才给他。神谷栗将嘴里的糖咬碎,默不作声。
故意的,明明可以给他吃两颗的。
看到神谷栗这个样子,诸伏景光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为什么只给他吃一颗糖这样奇怪的想法,也只有他这个脑回路会在纠结糖的颗数这样的问题。
自己选择“养”的,还能怎么办,只能再喂一颗糖。
“唔。”神谷栗下意识用舌尖舔了一下,是糖啊。
手指诸伏景光像是被烫了一样,瞬间将手抽回,不自然的放在身后,指尖上依稀残留着湿润感,努力保持平稳声线,“这回不生气了吧。”
“本来也没有生气。”刚才的小心思被点出来,神谷栗偏过头,只是露出的耳根有些泛红,嘴硬道,“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咳。”诸伏景光轻咳一声,“那你好好休息。”
他将门带上后,便卸下了所有力气靠在墙面,垂眸盯着右手,准确来说,是指尖。
现在还能感受到那份软,顺着指尖浸入内心。
随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明明相处了这么久,居然还是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心颤。
听到关门声,神谷栗将游移的视线收回,将被子套在自己头上,啊啊啊,他刚刚都在说些什么。
将自己完全的缩进被子也没有让快速心跳平静下来,安静反而让刚才的记忆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重现。
直到将自己闷得脸颊发红,神谷栗才掀开被子,这都是小问题,怎么会有人因为这些话而害羞啊,不就是稍微心口不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