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昨日被关入这监牢之中时,这儿的那些宫人对她都还是极为殷勤,凡事她开了口要的东西,只要能拿来的,那管事的宫人都会恭恭敬敬地奉上,可这会儿这些个宫人却招呼也不打就要将她的东西拿走,她怎会愿意?
那些个宫人见贺宛如此,面色也有几分为难,其中领头那宫人颇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娘娘,这是圣上的意思,您又何必为难奴才。”
“圣上的意思?”贺宛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又好似意识到什么一般猛然抬眼道:“不可能,这绝不是真的,圣上怎么会舍得让本宫这样受苦?”
这些个宫人自然无法给她答案,只能好声好气道:“这确实是圣上的意思,若不是圣上亲口发了话,奴才们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如此的。”
贺宛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宫人将里边的东西尽数撤走,最后还在这监牢中铺上了发臭的稻草,却什么都做不了。
贺宛虽然只是被关入了监牢之中,但显然薛晋荣对于这个结果已经很是满意。
他知晓若是没有陈意,那他当真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往后嫣嫣入了宫,他还要看着自个妹妹被她搓磨。
而如今,贺宛只怕是自身难保。
自然,这也更是证明了陈意的本领。
与陈意合作之事,他便也没什么疑问了。
只是动手的时机,二人又是好生商量了一番。
最佳的时机显然是七日以后的祭祀大典。
七日后便是六月初五,几十年前也是这一日陈俞的曾祖父踏平了一个腐朽的王朝而建立了新朝,从那日之后,每年的这一日,便被定做了祭祀日。
初时,这一日只需拜祭神明,可从陈俞父亲开始,却多了一项规矩,便是祭拜先祖。
往常年节祭拜只是在宫中宗祠祭拜牌位,可这一日却并非如此,而是亲自前往先祖陵墓祭拜。
这意味着陈俞须得离宫。
更重要的是随行护送之人并非旁人,而是薛晋荣与他手下亲卫。
如此千载难逢之机会,他们自然应当好生把握。
毕竟祭祀日距离如今,也就只余下七日了。
许多事情,他们须得好生筹谋了。
七日的时间于他们而言极为短暂,对于赵筠元而言却是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