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有个广陵王的头衔,可却被幽禁于昌庆宫多时,更别说前些时日还生了重病,差点没有丢了性命,这样想来,想要遣个人出宫去,恐怕当真是件难事。
“自然。”陈意认真道:“我在朝中也还有些势力,譬如户部的孟尚书,孙侍郎以及兵部的李侍郎都是我的人。”
不知为何,赵筠元竟从他语气中听出几分自得来,一时之间没忍住,也不由得笑了,“那殿下当真是好本事。”
陈意的目光触及她弯弯的眉眼,仿佛有些慌乱的移开,“所以我一定能帮你将那人寻来。”
赵筠元笑着点头,“那我便等殿下的好消息了。”
说到这,她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忍不住问道:“方才殿下所说的孟尚书是孟齐孟大人吗?”
陈意颔首,“是他。”
赵筠元迟疑了片刻,有些担心道:“这孟齐大人好歹是孟家的人,也是孟皇后族中的人,如今怎会……”
陈俞怎么说也是孟皇后的孩子,孟家的人,无论如何都应当是站在他那边的。
陈意却说这孟齐已然偏向于他,这实在是件怪事。
“他的儿子死在了陈俞手中。”陈意解释道:“他向来是最疼爱那个儿子的,他那儿子若是当真犯下了什么罪过倒也算了,可却并非如此,杀子之仇,这让他如何不恨?”
陈意如此一说,赵筠元方才想起来,这孟齐的儿子不就是那个兵部员外郎孟松么?
而这孟松到底是如何丢了性命的,赵筠元却是再清楚不过,毕竟那时她是亲眼目睹孟松被陈俞手中长剑贯穿了身体,可孟齐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赵筠元记得,陈俞或许也知晓他因为一个贺宛如此行事,实在荒唐,所以也让那日瞧见了这般景象之人一个个都闭了嘴,想来那些人当中应当没有人敢说出去什么。
而孟齐方才知晓孟松死讯时,也曾起过疑心,为此费了不少心思,就是想知道自个这个儿子到底是如何丢了性命,可惜因着陈俞的命令,无人敢向他透露些什么。
后边便只听说这孟齐消沉了一段时间,连朝中的一些事务都甚少过问了,至于旁的,赵筠元却无从得知了。
而此时,陈意却好似对这些事极为了解,赵筠元忽地想到什么,试探道:“所以,此事是殿下透露给孟齐的?”
陈意点头承认,“是我同他说的。”
赵筠元见他神色自若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也许真正的陈意与她以为的那个陈意完全不同,这人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
她头一回觉得陈俞那套赶尽杀绝的做法,用在陈意身上,或许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