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满脸羞赫,只低下头去,春容便在一旁替她作答,“是那位户部员外郎徐静舟徐大人。”
说罢,又往玉娇身上瞧了一眼,笑道:“说来玉娇与这位徐大人还当真是有些缘分的,前头那徐大人在宫外遇上了玉娇的母亲赵氏,因不知那赵氏的真面目,被她骗了去,巴巴的帮着她往宫里头送信,后来知晓了赵氏为人,又来与玉娇道歉,这便算是相识了。”
“后来你来我往的,也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这关系……”
说到这,春容又是掩嘴一笑,“那是一日好过一日呀。”
见春容将话说得暧昧,玉娇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连连拉扯春容的衣袖,求饶道:“春容姐姐,可别再说了,我与那徐大人不过是朋友罢了。”
二人的关系虽说暧昧,可在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确实也只能说是朋友。
如此听她们二人打闹了一番,赵筠元倒是安心了许多。
原本正念着不知该如何安置玉娇,如今倒是有了好去处。
她与那徐静舟虽说接触不多,可也能感觉到他是个正直端方之人,官职品级不高,但也算是个朝廷命官。
玉娇的情况比寻常人要复杂许多,若只是个寻常人家,恐怕是压不住那赵氏的。
只是听玉娇提及这事时,语气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不确定,于是直接问道:“玉娇,你可知那徐静舟心意如何?”
玉娇被她这过于直接的问题问得不由怔住,迟疑片刻后才低声道:“他待我很好,可……可我又总觉得他只是知晓了我所遭遇之事,对我有些怜悯心思罢了。”
若是从前,赵筠元听了这话定是要好生为玉娇出谋划策一番的,只是如今,她想到自个,又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最终只道:“那便去问问他罢,那徐静舟瞧着也是位端方君子,不管心里到底是有何想法,既然直言问了,总不至于再随口糊弄。”
玉娇虽不解赵筠元为何突然对此事上了心,可却也还是应下,原本这事也一直压在她的心头,眼下能有个答案自然是最好。
说罢玉娇,赵筠元又侧目看向春容道:“依着陈国的规矩,宫中宫婢到了二十五岁便能出宫去,若是本宫不曾记错,春容你如今已经二十有二,再有三年,便能出宫去了吧?”
春容颔首道:“娘娘记性极好,奴婢今年正好二十二。”
“今年十月便是这一年宫婢的出宫之期。”赵筠元垂下眉眼,让人瞧不出心中所想,她缓缓道:“本宫会去为你求个恩典,到时候在那出宫名册上添一个名字,让你提早出宫去。”
春容虽然意识到了赵筠元是要为她做些安排,可亲耳听着她开口说出这话来,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颤,又是缓了片刻才跪地道:“若是如此,奴婢会一辈子感激娘娘的大恩大德。”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