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纵,兽要蔫儿,主人就舍不得,何况自己也是饮食男女;一打开放纵的口子,兽来了劲就发不完,结结实实地压制着主人,不发狂,就撒娇卖乖,主人没出息,一下就心软;缰绳彻底松开了,兽要逞凶斗狠,主人就只能任凭驰骋,最后脊背贴着兽腹,一身皮肉骨头成了猎场上的野草,被践踏坏了。
复盘了整晚的过程,裴疏槐悔不该说那句“明天剧组放假”,让祁暮亭没了顾忌,真把他做到和天上的太阳肩并肩。
闹钟响了,被祁暮亭关掉,他放下手机,伸手把趴在床上的裴疏槐捞起来,抱进怀里。
裴疏槐睁着红肿的眼睛,嘴巴微张,合不拢似的,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祁暮亭亲他一下,有些担忧:“不会是真坏了吧?”
裴疏槐喉咙干嗓子哑嘴角疼,不想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可以给我准备棺材了,要极品红玛瑙,漂亮;花圈要七色彩虹,洋气;贡品要火锅,暖和;每月零花钱要一百万,享受。
祁暮亭轻轻用拇指抚他的唇角,说:“疼吗?待会儿外卖到了,就给你含一片润嗓的,再擦点药。”
“你心里没数吗?”裴疏槐微笑,嗓音像破风箱子,“还需要我夸赞你尺|寸过人吗?”
“不需要。”祁暮亭矜持地卖乖,“你夸过好多遍了。”
裴疏槐翻了个奄奄一息的小白眼,无力辩驳。
“饿不饿?”祁暮亭摸裴疏槐的肚子,那里先前才停止痉挛,这会儿被碰一下就紧缩起来。他放轻力道,哄着说,“我去给你热杯牛奶?还是想喝豆浆?”
“豆浆吧。”裴疏槐继续微笑,“至于牛奶,你灌得够多了。”
祁暮亭闻言挑眉,说:“那刚好可以让你比对一下,哪家牛奶好喝。”
“艹!”裴疏槐骂他臭不要脸的,抬手就挠。
“好了,不累啊?”祁暮亭抓住他的手,拿到脸前吻了下五指指腹,最后在手心啵一口。
裴疏槐指尖蜷缩,哼哼道:“烦死个人。”
祁暮亭笑起来,又给他按了会儿腰,才把人抱进被窝里,盖严实了,说:“真烦我啊?”
“啊。”裴疏槐说,“真烦。”
“啊?”祁暮亭蹙眉,很可怜,“不要烦我,好不好?”
裴疏槐眼珠子一转,“你得拿出诚意来。”
祁暮亭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你说。”
地位颠倒,裴疏槐有样学样,“你得自己想啊,只有三次机会。”
“这么严格啊。”祁暮亭舔他唇缝,说悄悄话似的,“沅沅。”
裴疏槐抿唇,压制住翘起的嘴角,冷酷地说:“没用。”
“阿槐。”祁暮亭在他脸上一通乱亲,“宝宝……宝贝。”
裴疏槐藏在被窝里的拳头握紧了,坚守阵地,“没用,我……我是这么好打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