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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符实。”祁暮亭笑道,“把头偏过来,或者今晚和我一起睡,二选一。”

裴疏槐不可置信,伸手攥住他腕上佛珠,说:“你去抄经书!”

“可以。”祁暮亭百依百顺,“你若选一,我今晚抄一夜经书;你若选二,我明天再补上。”

裴疏槐进退两难,说不出话来。

“后悔激我吗?”祁暮亭不留情地拆穿,在裴疏槐尴尬羞恼的目光中开始秋后算账,“故作亲昵的合照,一声暧|昧的‘阿槐’还有你的口不择言,满腔小心思。”

裴疏槐毫不犹豫地出卖,“是陆安生的主意。”

“哦,他是帮凶。”祁暮亭问罪,“你是主谋。”

裴疏槐竭力洗脱罪名,“罪责也得分大小,我觉得我罪不至此。”

祁暮亭说:“那得法官说了算。”

裴疏槐谴责,“法官有私情,要避嫌。”

“空口白牙,就是诬陷。”祁暮亭好整以暇,“除非你告诉我,法官有什么私情。”

裴疏槐无力抗拒,眼神闪躲,说:“我选二。”

“好。”祁暮亭气息忍耐,如约后退一步,“去吧。”

裴疏槐迈腿与他错开,一溜烟地跑进内卧,靠在隔墙上,心如擂鼓。窗外噼里啪啦的落雨声害他神思急躁,难以静心,满室冷檀香极其浅淡,仍旧让他几近窒息。

裴疏槐猛地转身走到露台前,推开竹帘屏风,在露台上的梨木椅上坐下。雨幕晦暗,楼下池塘睡莲静坐,边上的几盆宝珠茉莉花香芬郁,风雨旺盛,总算给了他一丝呼吸的空气。

狗头军师陆安生和阮鹭这会儿应该都没睡,他拿出手机就可以求援,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坐在风雨外琢磨,虽然心思显然早就飞到了太空外。

祁暮亭走进内卧,一眼就看见了他,不禁蹙眉,“怎么不吹头发?”

裴疏槐回头看他,“你也没吹。”

“我没有这个习惯。”祁暮亭叫他进来,去外面的架子上取了吹风机,回屋插好电,用眼神示意。待裴疏槐慢吞吞地落座床边,他打开吹风机,不怎么熟练地替裴疏槐吹头发。

裴疏槐垂着眼,感受着祁暮亭的手时不时撩过他的头发,但从没有触碰到他的头皮。这个人真奇怪,刚才肆意轻薄,这会儿又作君子。

裴疏槐头发短,没一会儿就吹得九成干。祁暮亭关掉吹风,正想拔插头,裴疏槐已经开口,“我帮你吹吧……空调开得这么低,小心头疼。”

祁暮亭拿着吹风的手一顿,转而递给了他。

两人更换位置。静音吹风机声音很小,裴疏槐竭力挑选了不容易让祁暮亭接机耍流|氓的话题,“那个,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好的表演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