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容悦在她身旁坐下来,四处看了看,“你兄长呢?”
闻声,江令桥的思绪这才飞了回来,她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往火光中洒了几个纸锭。
“我找不到他。”
容悦无声地做了个“哦”的口型,复又问了句:“他是有什么事么?”
江令桥抬起头来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兄长有事,向来不会同我说的。”
“确实。”容悦没多想,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意思?江令桥下意识探寻地看着他——一个以杀戮为营生的刺客,向来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她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什么意思?”
容悦从她手中拽下几张纸钱,干笑了两声:“没事没事,中元节,我陪你过!”
“好啊你,”江令桥眼睛圆睁,“怎么还有借纸钱的?”
容悦理直气壮:“我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爹我娘若是知道被你抢了吃穿用度,小心他们夜半来找你。”
“正好,反正咱俩住在一起,中间就隔了道帘幕。他们若是来找我,那我就只能找你作人质了。”容悦亮了亮腰间的羊角匕首,大言不惭道,“用你送的刀……”
江令桥望着他手里的纸钱,嘴里开始吐成语:“饥不择食,丧心病狂……”
容悦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本正经地唬道:“亡人在此,当心口舌。”
闻言,江令桥没有再吐成语,开始一脸幽怨地朝他翻白眼。
温热的鼻息打在他手上,痒痒的,暖暖的,须臾,见她安静了下来,才缓缓放开手。
江令桥往火中又扔了些祭物:“你有什么亡人要祭,你师尊不是好好的吗?”
容悦摊开手里的纸钱,开始精打细算:“这一半,是给江大人和江夫人的,晚辈初入凡尘,实在一穷二白,跟在你们女儿身边,这么久了也没见着一个子,此番多有冒犯,实属无奈,万莫见怪!”
说罢,慷慨地洒了一半纸钱下去,火苗登时更旺了些,亮堂堂的,映在脸上温温的,热热的。
江令桥停了下来,双手抱肘地看着他,脸上浮起危险的笑意。
“这一半的话……”容悦想了想,最后目光落在腰间的苌弘碧血上,“便祭奠我师叔吧,这么些年,从来不见师尊给您烧过纸钱,等我回去必然给您做主,替您好好说说那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