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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令桥说走,其实并没有回悲台,本来是想着洒脱离开的,可心里却还总是隐隐约约有些好奇,好奇这两人之间会说些什么,故而隐身回头听了一耳朵。

可两人也并没有说几句话,处处发乎情,止乎礼,连请人赴宴都叫了她一起,倒是听得江令桥羞臊脸红,悲台也没去了,径直回了忘川谷,来的路上有些闷闷不乐,觉得自己近日实在魔怔,都有些不像自己了。

这很不好。

直到踏进忘川谷,衣袂被霞露壑底的阵阵腥风吹拂扬起,才陡然觉得心静了些。

杀戮、冷血、淡漠一点点麻木着她的心,那远比患得患失来得更痛快。

太极殿内,巫溪还未坐下,达申就急急忙忙开了口:“左护法李善叶正是相思门的细作!谷主,您可要小心啊!”

巫溪没吭声,倒是身旁立着的李善叶偏头,轻声笑了出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她听到。

正此时,一个侍下走了进来。

“谷主,右护法回来了。”

江令桥?巫溪算了算日子,恰好足了一月之期。她眼底里闪过一丝精光,没有先应达申的话,直接对戍卫的侍下道:“让她进来。”

江令桥进来之时,明显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她还是第一次在太极殿见到这么多人,从前来此,多是只有巫溪一人,垂坐在那方惨白的的穹顶之光下面撩拨箜篌。今日不见箜篌影,倒见巫溪坐高堂,办起审讯的事来。

“这……是?”江令桥看着跪着的达申,缓缓走过来,站在了李善叶的对侧。

“右护法还不知道吧,”巫溪眼里的笑意味深长,“忘川谷这些日子,可出了不少相思门的细作。”

江令桥目光一敛,看了看李善叶,又看了看巫溪,她想起前段时间他同她说的话来。

“是……他?”探寻的目光落在达申的身上。

“不是我!”下头跪着的人一迭声,“是左护法!是你兄长!”

江令桥眨了眨眼,也忍不住轻笑出来。

“你笑什么?”巫溪看着她。

“谷主,他说的这话,你信吗?”

巫溪挑起眼睛:“为何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