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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寻您来的缘由啊!大人既然按下了楚藏参我的折子,没有上达天听,必然是同我想到了一处去,否则如何能应我的邀,来悲台走这一趟?”

陈舒康没有说话。

“我人微言轻,若受了这番栽赃,只怕跳进黄河也难自证清白。若是……若是陈大人能出手相助,我便吃了定心丸。皇城沃土无疆,我挑六成,余下四成奉于大人的长生药香,如何?”

许久,对面之人的笑声才缓缓响起,语气明显松快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日后朝廷中的事,你我还需替陛下继续分忧啊……”

再之后,便是酒盏相碰声,放肆大笑声,冯落寒听罢,掸落笺纸上的尘灰,起身离去。

这里是悲台的秘境,不是她第一次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晦暗幽长的甬道中,她抬手结印,将记下了方才所见所闻的笺纸化作一只青色琉璃鸟,掌风一推,青鸟便隐匿了身迹,缓缓振翅而去,一路飞向城郊陈府,去寻右护法江令桥。

望着渐行渐远的青鸟,冯落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江令桥啊江令桥,你知道你的好哥哥背着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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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兵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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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服了数日丹药,陈老爷子的气色竟真与日精神起来。胃口开了不少,一觉也能比从前多睡上半个时辰,走路不喘,就连发根也隐隐有回乌的迹象。

求了这么多年的医,问了这么多年的药,从来都见效甚微,一朝见了真章,陈老爷整日乐呵得合不拢嘴,这才真正拿眼瞧人,真金白银地往容悦住处塞,连带将他们请来的陈新材也倍受老爷子青眼,送银钱送吃食的下人眼见就快把门槛踏低了一寸。

容悦也乐呵,正端坐于桌前,把银子小心翼翼地装入苌弘碧血中。江令桥则坐在他面前,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装钱。

感受到两道灼灼的目光射过来,容悦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问她——

“你真的分文不取?柴火可都是你添的。”

江令桥淡定地抿了口茶:“我不缺。”

三个轻飘飘的字将容悦的笑噎在了脸上,他悻悻地收回目光,潜心装钱。

“你这个布口袋……”她忽然开口,“很特别。”

“不似凡物。”这四个字她咬得很重,审视的目光扫了过来。

容悦手中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得意过了头,竟拿仙家宝贝装东西,还是当着江令桥的面。

“我……捡的。”

他口不择言胡乱说了个由来,话刚出口却又忍不住暗自骂自己一句——要编也该过过脑子,哪个傻子会信这三个字?

谁承想,江令桥听罢,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也能信??容悦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不觉得离谱么?”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