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百二十八埋头干活,对我说的神奇玩意儿完全不感兴趣。

夏虫不可语冰。我闭了嘴,低头专心洗衣服。

过了一会儿,司奴房又把一大堆脏衣服扔到我们跟前。我发现最上面那件,衣服领口露出一小块白布。

「咦,这是什么?」我伸手去摸。

一百二十八突然抢到我前面,夺过那件衣服,捂在怀里,「这件衣服我来洗吧。」

行,你愿意多洗一件,我求之不得。

虽然今天很努力了,可是到了日落时分,我还是没完成任务。

司奴房管事把我大骂一通,告诉我今天晚上没饭吃,继续洗,什么时候洗完什么时候休息。

夜色深了,我一个人坐在水塘边搓衣服。

肚子饿得咕咕叫,手指冻得通红肿胀,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种苦,更没受过这种辱。

我一边搓衣服,一边掉眼泪,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那曾经灯红酒绿、糜烂放纵的青春啊,往后却要在这里干枯凋零?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心跳加速,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期待这人从后面把我迷晕,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落地窗卧室的两米大床上,沐浴着晨光,范哲从后面搂着我,如同每一个慵懒的清晨。

可这次,啥也没发生,那人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下来。

我一看,哦豁,居然是少城主。

从一百二十八那里我已经知道,少城主名叫司徒骄。

他并不是范哲。

不过,看着他这张脸,我就忍不住把他当范哲,说起话来也没个分寸:

「弟弟是来找我的吗?想我啦?」

他一愣,显然又被我的无礼冒犯到了。

「我每天晚上都会来水塘边坐一会儿。」他说,「倒是你,扰了我的清净。」

「哦,哦。」我撇嘴,「马上就洗好了,洗完就走。」

「不过,没关系。」他突然向我绽出笑容,珍珠白的牙齿,月牙弯的眼睛,迷死人不偿命。

我心中却五味杂陈。

「少城主,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谁呀?」

「他叫范哲,一个小我六岁的男孩子,可爱单纯,很会心疼人,对我巨好无比。」

「那你很喜欢他吧?」

我想了想,「确实,算是最喜欢的一个。但我最后还是和他分开了。」

司徒骄疑惑,「既然喜欢,为何分开?」

「因为他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他想要什么?钱吗?很多嫁妆?」

「哈哈,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想和我结婚。」

「嫁得良人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归宿,怎么还成了你的负担?」

我长叹:「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