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盛睿安听到李太医在押送到廷尉署之前就已经被杀的消息时,他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被深深地惊到了。他知道李太医一定没有机会招供,但是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除掉?这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因为这意味着这些人在宫中甚至是自己的太子家里都布有眼线。他决定往后行事除了要更加小心谨慎以外,还需要把太子家的守卫布防抓到自己手里了,不然都难以保护自己。

李福端上一碗看着就很苦的药,那药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仿佛在向盛睿安宣告着它的苦涩。他恭敬地对盛睿安说:“殿下,这是柳太医开的药,您趁热喝。” 盛睿安皱眉,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孤一定要喝吗?” 李福深知盛睿安最怕苦涩的味道,但仍委婉地回答:“殿下,柳太医说了,您一定要喝,咱要把身体调理好呀。” 盛睿安听到这里,无奈地捂住鼻子,表现出他对药味的反感:“先放那吧,孤一会自己喝。” 李福没有办法,只能将药放在案上,然后静静地退到旁边。

崔尚宫一边细心地收拾着东西,一边传达了太后和皇帝派人来传达的意思:“殿下,太后娘娘和陛下请您身体好些以后去见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盛睿安手中的筷子一顿,有些愣住。他病重呢,心里想,叫一个生病的人去见他们,有那么急吗?

崔尚宫看着盛睿安的反应,知道他有些不舒服,便安慰道:“太后和陛下也是关心您呀。”

他直接冷哼一声,父皇从来就不喜欢他,怎么会那么着急想见自己呢?他在心里腹诽一句。转念又想到窦瑶,那位慈祥睿智的祖母,在上一世自己死后看见的,极少数真心到自己灵堂祭奠,甚至扇了父皇一耳光,怒斥他未尽到为夫为父之责,是真心心疼自己的人。

他想着,祖母那边等自己身体好些了,不会影响太后她老人家了,他就去给她和父皇请安。毕竟,无论父皇对他如何,太后始终是他的祖母,是他最尊敬的人。

数日后。

盛睿安悠然自得地坐在柔软舒适的太子轿撵上,享受着被抬往长乐宫向太后请安的舒适之旅。尽管在以前,盛睿安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担心这会招致他人的非议,甚至向皇帝陛下告状。然而,在上一世死去后的二十年里,他见证了许多事情,包括自己的父皇从未真正打算将皇位传给自己。因此,他不再担忧在他心中的印象,也不再亏待自己。

长乐宫。

盛睿安走入殿中,对坐在主位上的窦瑶行礼叩拜“孙儿叩见祖母”

窦瑶微笑道:“太子起来吧,到祖母这来。”太子笑“谢祖母”。走到了窦瑶身边坐下,窦瑶对柳道“去给太子准备一壶养生茶来”“诺”窦瑶屏退宫人“除了大长秋,都下去吧”“诺”宫人退下,柳也走到殿门处等候召唤,殿中只剩祖孙两人。

窦瑶拉着盛睿安的手,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充满了对盛睿安的关切与疼爱。她凝视着盛睿安,轻声问道:“太子身体可好些了?”盛睿安以恭顺的态度回应着“谢祖母关心,孙儿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还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