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尽量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他们对视一眼,穿梭在屋檐之上,一点一点将心底草草描画的地图印证为现实。他们在清神阁上跑了一圈,确认他们的地图不会有错后,本就此打算转身离开,却忽然听见了一声似有若无的求救声,被啾啾鸟叫和虫鸣盖了过去,仔细一听,并不能准确分出声音主人的性别,因为这道声音已变得沙哑至极。
“有没有人,救救我……”
“闭嘴!”一道相比之下显得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带着隐隐怒意,还有一声响亮的抽打声:“再吵吵就先把你的骨头拿去喂狗,听到了没有?!”
断断续续的求救声转变为微弱的啜泣,鸦非语与叶迟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情绪,他们没说一句话,默契地用灵力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循着声音的源头,来到了一个特别隐蔽的小角落里。
这处显然与其他地方对比起来显得格外突兀,清神阁占地虽小,但毕竟是有名的大宗们之一,这里的装潢也多是走的清雅高贵的路线,不会有什么地方显得特别突兀,但这里除外。
因为这只是一个被栅栏圈起的破败木屋,就好像这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落一样,就连一个好看些的装饰都懒得施舍在这里。栅栏圈起木屋后的一小块草地,没有遮蔽物,也没什么角落能遮风挡雨,叶迟起初还以为这是个废弃的猪圈,可那木屋里面关的,分明全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之中有带着孩子的妇人,有孱弱的老人,有牙牙学语的小孩,也有壮汉,从外表,性别和年龄上都看不出有什么相同之处,唯一相同的地方,是他们的身份。
他们都来自于农村,和他们一样,是被清神阁驻守的偏远小镇里的凡人。
可这些人不如他们幸运,他们是被强行掳来这里,作为炼药鼎炉而存在的。
方才传出求救的是一个看着相当年轻的女性,身上伤疤交错纵横,那单薄的衣服遮不住渗透出来的血液,她半跪在地上啜泣,眼前是一个穿着清神阁杂役弟子服饰的青年。见她已经不敢再生出反抗的想法,这才满意地收回手中长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转身进了那木屋。
这个小空间里散发着各种异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令人反胃,但更多的是心中的悲哀。鸦非语紧盯着那青年离去的背影,眼中折射出阴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