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非语缓缓摇头,淡淡笑道:“第一次见世面,这就惊讶了?喜欢的话,下次还带你出门。”
叶迟眼前一亮:“可以吗?那就拜托师尊了!”
鸦非语收回目光,阖眸应声,仿佛方才的笑意不存在似的。
贵客厅顾名思义,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厅堂,这里的装潢也相对普通的待客厅要奢华许多,白玉柱,金高墙,沙发是采用最上等的狐皮制成,触感柔软得好似要将整个人陷进去似的。叶迟多少还有些不习惯,他总是坐偏硬的沙发,鸦非语倒是接受良好,毕竟他上辈子洗劫来的财物里,可没少这种极奢的物品。
“你们先等会吧,父亲应该很快回来。”维纳说了一句,便转身准备离去,就在关门前,他脚步微顿,侧过身来看鸦非语,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鸦非语眸光微闪,望向维纳,随后淡然收回,轻声吐出三个字:“鸦非语。”
维纳碧蓝的眸子里似乎有光在闪烁,他凑近了些,问道:“哪三个字?”
“乌鸦的鸦,非必要的非,话语的语。”
“鸦、非、语……”维纳小声念叨:“我记住了!”
维纳笑嘻嘻地又调戏了鸦非语几句,尽管后者没什么反应也不气馁,转身离去,大概是去叫劳埃德了,鸦非语如卸力了似的倒在沙发上,缓缓阖眸,长叹出一口气。
维纳出去后不久,外头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些沉重。鸦非语放下瓷杯,如有预感地望向大门方向,果不其然,沉甸甸地房门下一秒被轰然推开,一个高挑的青年走了进来。
为了不让鸦非语久等,向来注重形象的花孔雀劳埃德也难得表露出慌乱局促的模样,头发胡乱翘着,莫名有些好笑。
根据维纳的表述,起初还以为劳埃德是个中年发福的不要脸大叔的叶迟骤然一顿,面色变得格外精彩。劳埃德其实不老,修真之人都有驻颜之术,只是劳埃德有些大器晚成,容貌定格在了三十奔四的年纪,眉眼都长开了,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却丝毫不显老态。几年前见他皮肤状态还好得跟二十几岁的青年一样,如今再见,眼尾却已经不可避免地有了细纹,就算是驻颜之术,也无法缓解他这些日子来的疲劳。
“非语,你来了。”劳埃德的话带着严重的口音,说话流畅却怎么听怎么别扭,叶迟有些不爽,凭什么这个说话蹩脚的外国佬可以如此自然地直呼他师尊的名字,这种事别说是和鸦非语最亲近的他了,就连老父亲季蓬德和老损友独孤影都不敢这样叫他。
可这个不知分寸的外国佬居然能叫出旁人都不敢喊的亲密称呼!
叶迟感觉自己有些炸毛了。
他眼巴巴地望向鸦非语,后者却偏偏是在这时候没有留意他的表情,纯净的银色眼眸与深邃的海蓝眼眸对上,劳埃德先是开口:“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我听说你的实力又有增进?快渡劫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