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妙。他当机立断:“师尊——”

“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许淼淼抬起一只手,毫无留恋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往日温软的嗓音变得沙哑至极,隐隐疯狂,她魔怔的程度比叶迟想象的更深,此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只要你们都听我说话,岑师弟就会没事了,不是吗?你们为什么偏偏不听我说话呢?”

她说的内容叶迟听不懂,他也不打算听,双手扼住她的手腕,可那人却是越掐越紧,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了。

这里动静实在不小,众人纷纷推开,唯恐被波及。鸦非语走了过来,在旁听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叶迟好像快真窒息了,才出手将许淼淼劈晕。他把少女揽在怀里,双指并拢,去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眉头瞬间紧皱:“不好。”

“心魔入体,已入心脉。”

基本上是无药可救了。

叶迟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被掐出了淤青的地方,心中多少有点对许淼淼的不满,却也知道这并非这善良姑娘的本意,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嘟囔了几句,凑到鸦非语身旁,“师尊,这……”

鸦非语同他对视一眼,随手指了几名弟子将许淼淼抬去医室,再缓缓站起来,“下课吧。”

学子们面面相觑,静默地离开了课堂,只剩下鸦非语与其徒弟二人。

“师尊觉得……”叶迟抬眸望过去,心中自然忧虑重重。玲珑阁一行并未叫他们收获太多,反倒是留下了一串又一串难解的谜团,莫名失踪的岑道,歇斯底里的许淼淼,还有那行踪不明的黑袍男人……

这个世界的剧情正在因叶迟的到来发生改变,而这种改变,偏偏是不可逆转的。

叶迟神色凝重,长睫垂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淼淼的状况,显然是人为。”沉寂许久,鸦非语缓缓开了口,声音如往日淡漠,却多了几分压抑,叶迟对上了他的眼睛,银灰的眼中如有阴霾,“她这般修为,哪怕是心魔入体,也不可能会侵入心脉。”

“那师尊觉得,是谁弄的?”

鸦非语只望着他,并不回答,叶迟问这个问题倒也并非是真的要一个答案,他们彼此之间对此都心知肚明,也都格外有默契,彼此对视一眼,便四散开来。施白准备去看看许淼淼的情况,叶迟下了课,没啥事做,想着回弟子居休息一下,鸦非语则是往藏书阁的方向走了。

当然,他去藏书阁,并不是为了借阅书籍。

而是——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