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通了其中的关联,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但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可说是自作自受,实在也怨不得什么。鸦非语垂下头去,他被长时间悬吊着,四肢逐渐酸软乏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不会让你得逞……”
“哦?那你打算怎么做?”黑袍男人笑着,断定他现在已经没了丝毫反抗的余地,将手一挥,魔气带着那道与本体长得别无二致的化身飘了过来,那具凡人之体被毫不怜惜地扔在地上,他身上尖锐的痛楚,也同样传到了鸦非语身上,两个身体都露出苍白的表情。
“你尽管可以用神魂操纵这具身体。”男人笑着,扯着化身的头发,硬生生把他的头拉起来,面上满是嘲讽之色,“但你又做得了什么?如此弱小不堪,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他没有修为,甚至召唤不出你的本命神武……”
他召来魔气,缠绕在化身纤弱的脖颈上,随即俯身,紧贴着他的耳畔,目光却是紧盯着鸦非语的本体,刻意压低了那沙哑的声音,仿佛情人耳语般,轻而柔地道:“你瞧,他现在,就像那脆弱的小蚂蚁,轻而易举就可以被我捏死。不管是他还是你,命运都掌握在了我的手中,你还有什么反抗我的资本?凭你那弱得连小魔物都打不死的小徒弟?”
魔气带来的是强烈的寒意与窒息感,鸦非语几乎要喘不过气。本就惨白的脸上血色尽褪,他微眯着眸,眉头轻蹙,声音也变得沙哑:“谁跟你说,我要打败你了?”
男人顿时一愣。下一瞬,一道凛冽剑光贴着耳畔拂过,他及时后撤,也被削去了几绺发丝。鸦非语的神魂附着在了化身上,掌中凝着光,竟然短暂地召唤出了本命神剑。
“好在我早有预料,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化身身上下了法术。”化身开口,抚过冰冷的剑身,道:“你们魔族向来高傲自大,连着两人,竟然无一发觉我的术法。”
男人身上掠过慌乱的神色,却只是转瞬即逝。他狂妄道:“是吗?可就算你给化身下了术法,他也仍然弱小,仍然无法撼动我们的存在,你这般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呵。”他只发出一声似是嘲讽的冷笑。
男人死死盯着他,心中涌上不详的预感。只见鸦非语调转剑锋,将剑身抵在化身的咽喉上,越陷越深,直到浮现猩红的血痕。
鸦非语眸中冷光大盛:“谁跟你说,我想过对付你了?”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鸦非语打算做什么。他愕然瞪大双眼,甚至来不及阻止。
鸦非语持剑多年,握剑的姿态是极高雅的,哪怕他此刻将剑对准了自己的咽喉,神色也没有流露出半点将死的慌乱,反倒是勾起了唇,满是势在必得的狂傲。
前世今生,两辈子。他可是做了两辈子万人之上的天才,哪怕是做了长辈,这种发自心底的自负仍然如镌刻在他骨子里一般。
他也分外自信。
他做出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会成功的。
只见剑身仿佛轻柔地摸过了他的脖颈一般,轻巧地掠了过去,血光飞溅。
化身手中凝聚的光散了,那具凡人之体便如断线风筝般,有气无力地倒了下去。
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下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