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便是雁北坐在茶桌旁品着茶,对面坐着跟随而来的古辰,古辰应该也是怕场面有些镇不住亲自来了,雁北后面站着的便是禁军掌帅徐元江,距离上一次见面已过了大半年,当徐元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都停滞了一刹,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这人怎么骨瘦如柴的?
柳花燃负手跨步而入,步伐大气磅礴丝毫不见惧怕,这倒是让雁北不觉高看了一眼,此刻脸上也是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说:“这位便是二王子殿下?当年见你第一眼我便觉得你不是寻常人。”
第一眼?柳花燃想起来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死牢之中,而是在他给江逾白当伴读那年,第一次见到雁北时两人还都是半大的孩子,柳花燃更是大字不识,被雁北嘲笑了许久,或许雁北不记得了,但柳花燃记得一辈子,雁北眼神里的讽刺到现在他都忘不了,这人向来是高高在上什么人都看不起的,除了那古辰或许就没有他在意的人了。
古辰伸手引他坐下:“听闻今日殿下出门了,不知去了何处?”古辰怎会不知他去了何处,只是自己开口问了雁北便也不会再问了,可柳花燃本来就不紧张,自然对答如流。
“去买了些茶叶,依稀记得大人说岁逢的茶叶比不上京城,便心心念念着这京城的茶叶,正好……”柳花燃也面带笑容的接过陈翊手中的茶叶道:“今日陛下也来了,正好可以尝尝我沏茶的手艺。”
雁北沉默了半晌听到柳花燃的话便笑道:“那便尝尝吧,不过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雁北说着替柳花燃递过沏茶的杯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殿下先前是江王的死士吧?好像还当过两年伴读。”虽是许久不见但雁北可记得这个极为聪明的伴读,当年他可是对柳花燃印象深刻。
雁北虽未将话挑明,但众人也心知肚明,他对柳花燃查的彻彻底底,什么都知道。
闻言陈翊不自觉为柳花燃捏了把汗,而柳花燃却也不再掩饰大方承认:“确实,当年我流落在中原是老王爷把我捡回去,说起来小时候还与陛下见过面呢,”柳花燃说着沏茶的手也不停看起来很是娴熟。
雁北见他毫不掩饰便笑着接着问下去:“那之后呢?为何好些年不见殿下了?”
问到这里柳花燃却沉闷下去了,只见他方才还笑着的脸瞬间沉了下去,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痛苦,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见的往事。
古辰见他这神情以为他是答不上来了,刚要为他解围柳花燃就开口了。
“实不相瞒,”柳花燃放下手中的茶具,缓缓将袖子撸了上去,只见那手臂上满是可怖的疤痕,这一幕另在场的所有人都讶异起来,古辰常年游走在朝廷中自然能一眼看出来这是有人恶意留下的疤痕,这些疤痕纵横交错,令宋照诗都有些不忍的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