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却什么都未发生,”宋照诗后来想来真是虚惊一场,雁北对他还是以往的态度,而沈醉也未对她怎么样,这一切好像没发生过一般。
“沈醉与雁北走的近,但他却未告诉雁北关于你会易容的事情,”柳花燃琢磨着这件事忽然发现又浮出一个疑惑:“他是怎么知道你会易容的?”
宋照诗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论怎么说,我还是欠他个人情,若不是他未告诉雁北我会易容的话,给雁恒下毒那次我就怕是比雁恒先走了,还有之后和你一同杀烛春那件事……”说起这件事来她不自觉抚上脸上的绷带。
事情过了半年,虽然眼睛早已痊愈,可她还是不愿松下绷带,起初每晚梦回她都能看见脸庞上的绷带缓缓延伸至全脸,噩梦缠了她好些日子,近些时日忙起来时才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我一直想问来着,”柳花燃看向她脸上的绷带时带些歉意:“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宋照诗倒是对这事情不避讳,如今的她早已放下自己丢了一只眼还毁容的事情了,“当初为了取得雁北信任只好找臣霜毁了我的容貌,再去找那时滞留在夷洲城的父亲,装作是和烛春追你的时候被龙进发现,我们二人不敌你们,只好一死一重伤。”
说着她缓缓解下绷带,那愈合的伤疤铺了小半张脸,柳花燃不忍再看那受自己连累而空荡荡的眼眶,只好端起茶杯抿着茶。
“花都蔚不必为我伤心,”宋照诗本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此刻却反过来安慰柳花燃。
“我早知晓会有这么一天,”她修长的手指拂过那可怖的疤痕,“我既已以身入局便不无辜,也无需花都蔚的安慰与同情,我虽为女子但面朝百姓背对雁北,若是想天下太平总是要牺牲一些人的,我甘愿做王爷手里的刀,也甘愿为百姓赴死。”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五年一瞬
柳花燃本想问宋照诗会不会后悔,可看到她眼下平静的神情,发现未想开的就只有他而已。
一杯浓茶下肚,体内的寒气这才被驱散了些,柳花燃放下手中的茶杯,二人不与尔同陷入了沉默,一同望向窗外。
“花都蔚在想什么?”半晌宋照诗问。
柳花燃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那树上的新芽趁着春风疯长,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又是一年夏至快到了,距离他回来后已经快是一年了,而这具身体也快到极限了。
“在想逾白,”柳花燃毫不避讳对江逾白的感情,宋照诗有些意外他对自己竟如此坦白,一时有些失笑:“花都蔚倒是对我很是坦白。”
闻言柳花燃叹息一声:“若是能昭告天下我对他的心意,便能永远留在他身边我也是愿意的,可惜如今的我只剩半年时间了……”
恍惚间他想起第一次从准勒清口中听到自己只剩下一年时间时,那时的他心里多的是不甘心,可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他发现自己即便逆天重生了,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既然改变不了,那就用自己的命再为江逾白做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