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霜不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又怕自己说错话只好说,“王爷怎么会变呢?”
“你不必揣测我在想什么,你只管说就是了。”徐景苍了解解霜,她从来都是顺着自己,愿意不愿意只要是自己的吩咐她都会去做。
“我和王爷相识这么久,王爷是什么秉性我自认也了解,除非王爷这么多年一直在伪装,否则怎么会突然变了个人。”
徐景苍听了心想,白念活泼跳脱的性子是不是伪装,她对自己所谓的喜欢是不是假象,如果是,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那如果有一天你睁开眼,发现枕边人拿着一把刀对着你,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要你的命,你会害怕吗?”
“我的枕边人就是王爷,我怎么会怕王爷,”解霜靠在了徐景苍的肩上,“我的命早就是王爷的。”
徐景苍点点头,白念想取他的命易如反掌,且不说她亲自动手,上元灯节若不是她发现了刺客,他早就死在月籽藤的剧毒下了,他能说服自己白念对他也许是真心,可是…徐景苍感觉自己有点恶心。
“王爷,您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夜深了你先下去吧。”徐景苍轻轻抬了抬胳膊,让解霜从他的肩上挪开。
解霜的身子尴尬地歪着,她不明白就算徐景苍喜欢白念,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推得这么远,若论先来后到她都已经不介意有白念的存在,在徐景苍心里却丝毫没有她的位置。
“王爷让我服侍您安置吧。”解霜再一次主动。
“我还有事情要想,你下去吧。”
徐景苍不为所动,他此刻脑子里都是白念,根本容不下别人。他知道自己还喜欢白念,她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非常对他的胃口,可现在想来她的直爽背后也隐藏着很多秘密。
所有的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就是不能言之于口,一旦说出来后果难以预料,他宁愿白念永远隐藏她的秘密,现在的局面,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此刻才领悟到白念为何要给他讲落葵的故事,那分明就是她做的铺垫,可虞正卿不也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吗。徐景苍越想脑子越混沌,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
解霜憋着一口怒气离开了,这世上有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拿这个对手毫无办法,她就是豁出去也没能力除去对手,解霜快走出院子时回头看了一眼,徐景苍出神地看着天空,眼里的思念融在了夜色中。这一刻解霜无比希望雷原立刻带着巫医出现在她眼前,她要徐景苍这辈子都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正如解霜所愿,第二天一早雷原就出现在了王府外面,他衣衫褴褛怀里还抱着一个更破烂的包袱,手背上还生了冻疮,原先养起来的身子又急速地消瘦下去,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一个骨架子,整张脸冻得青紫,嘴巴裂出了道道血痕,看门的人辨认了许久才认出是雷原,可府里上下人人皆知雷原那日大闹王府说王爷是杀害楚山的凶手,他也不敢随意把雷原放进去,便赶着去找解霜。
解霜听到雷原回来的消息欣喜若狂,下人们很少见解霜这副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解侍卫怎么这么高兴”,解霜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调整一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