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叶青安当时伤得那么重,当胸两箭除了司空见惯的军医,就是一般大夫诊治起来也未必有她做得好。
还有玉灵谷,没人敢踏足的地方她也敢去,他不相信若离会屈服在棍棒之下,可那么多人都去了流莺居见了若离,他这次也许真的看走眼了。
赵正中的出现在流莺居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喧嚣,有人过来攀谈,有人举杯敬酒,柳姑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却暗骂天杀的玩意儿怎么又来了。
赵正中跟大家点头示意直接上了二楼,穿着一身红衣戴着围帽的茗翠走了出来,过一会儿若离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围帽又走了进去,手里多了一坛酒和一个食盒。
“柳姑很会安排,你如今也是大红人了,若叫人看到你身上的伤也不好解释。” 他并不知道若离其实不接客。
“托小侯爷的福,小侯爷满意就好。”若离放下酒摘了围帽,把几碟菜摆好坐在小侯爷身边。
“果然年岁大些也是有好处的,你很会替人着想。”赵正中看向挂着墙上那副茶花图。
当他第二次来的时候看到若离满背的鞭痕着实吓了一跳,很快他就明白这是为了掩盖自己用瓷片划的茶花,他在烟花巷肆意惯了,心知肚明这些姑娘面儿上亲亲热热背地里骂了他祖宗八代,他倚仗的不过是父亲的名号才让这些人闭口不言。
若离给小侯爷倒上酒,“今日的笋很嫩,小侯爷要不要吃一些?”
“你们这里的酒还凑合,饭菜实在难以下咽。”
“是,自然比不过侯府。”
“我们府上最好的不是吃食,是我爹的手下,前些日子有人想杀我,”赵正中满不在乎,“那人出手又快又狠,也是我命大才逃过一劫。”
“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
“话虽如此,但我爹让我不要随意外出,这几次我都是偷偷溜出来的,若被我爹知道了,只怕要把我关在府里,我就不能时常来见你了。”
“侯爷关心小侯爷也是人之常情。”
赵正中起身拽着若离拖到了床边,“我要早点回去,不能陪你玩得太晚。”
若离双唇紧闭,心里恨不能把赵正中剁成肉酱。
赵正中从袖子里慢慢扯出一条细鞭,突然想到了什么眉毛一跳,“我给你赎身,带你回侯府怎么样?”
若离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啊。”
陆练在烟花巷徘徊了许久,他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赵正中,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总是能碰到他,亦或是赵正中来的太勤了,随便自己什么时候来都能碰见。陆练晃来晃去已经快到子时,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赵正中从流莺居出来了,陆练侧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等他走远几步,陆练匆匆进了流莺居。
虽已是深夜,流莺居里还是十分热闹,厅里坐着许多饮酒作乐的人,柳姑却没在厅里迎客,一个陌生脸孔迎了上来。
陆练没用心听她说什么,眼睛盯着二楼的房间,突然房门开了,若离戴着围帽和柳姑一起下楼朝着后院走去,陆练注意到若离的脚步有点一深一浅,心想她都已经接客了总不会又被那个老鸨给打了,可没过多久,若离又折返回来,这次却是身子轻盈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