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殷顿了顿,只得将她放下,兀自走了出去。
过片刻后,顾宣清竟又安静下来离开。
晏殷回到寝殿内,织雾不由询问。
“陛下与哥哥说了什么?”
晏殷:“我告诉他……阿雾路过宝珍苑时,想要连续三日抄写经书,为那里的主人悼念。”
顾宣清作为知情人,自然当场哑然无声。
只当妹妹是触景伤情,悼念过去的自己,悲痛之下才没有托人传口信。
织雾微微顿住。
三日……
“三日后,阿雾正好要启程离开京城回云陵去。”
晏殷温声答她,“我自然不会耽搁阿雾的行程。”
见他如此通情达理,织雾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同男人轻声道谢。
晏殷低下头,“阿雾何须道谢……”
“只是阿雾若不上药,三日后启程,只怕会不太方便……”
织雾微微迟疑不解,见他取出一盒白瓷药盒,那盒中药香竟略有些熟悉……接着便叫她耳根子都瞬间发热起来。
天子手掌熟稔的撩她裙摆,织雾正想拒绝,却听他继续道:“哪里红肿得厉害,我比阿雾更清楚……”
“阿雾若自己来,必然会因为面皮薄得擦拭不到位……”
那么深,她的手指也不够长……
天子还要说时,少女顿时忍无可忍地捂住了他的唇瓣。
为了不影响几日后的出行计划……织雾只得颤着眸光,由他亲自来上药。
有了三次,便还剩下四次。
若有了第四次,便只剩下三次……
这画出来的饼又大又圆。
可织雾被迫留在宫里的这三日却说什么都不肯被天子哄骗。
他那张嘴惯是会说一些让她转不过弯来、而后便会相信的话。
只是如那夜在榻上的情景若再来一次,三日后,她也别想回云陵了。
只等第三日一到,织雾坐在天子对面饮茶水时似都等不及。
“马车需要午时才能备好……”
晏殷指节在桌几上轻扣了下。
他说午时,马车自然不会在午时之前出现。
只是他再想挽留织雾,显然也没有了更多的理由。
晏殷为她倒了盏茶。
可织雾想到自己骗了哥哥三日,愈发心不在焉,那茶水送到唇畔磕碰到了唇齿,直接从指尖滑落,洒在了衣襟上。
春衫单薄,茶水让衣襟一瞬间变得潮丨湿透明。
织雾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