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正要起身时,低垂下视线却发觉手臂上自雪白池水下浮出一点红朱砂……
竟是涂抹在那守宫砂的药膏失效了!
她顿时僵住,想到自己才“有”的一个孩子,更是庆幸原身有遮掩守宫砂的习惯,没有暴露。
织雾生怕会被旁人发现,正准备从太子脖颈后收回去的手臂立马又紧张地顿住。
可这样一来,落入旁边尤嬷嬷的眼中,竟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尤嬷嬷道:“按咱们商量好的事情,顾小姐该起来了。”
见那露出一截香肩的美人不仅不肯起来,反而在尤嬷嬷伸手来抓的时候,更是将白臂朝男人颈后递去一截。
美人似怯怯地偏头避开,哪怕鼻尖几乎都要蹭到太子殿下苍白体肤表面的冷香……
以至于在旁观者看来,更像是个往太子怀里钻的妖精。
尤嬷嬷的手掌已经握住了一截软腻的手臂。
待要扯上岸时,便听见美人嫣红唇瓣间下意识溢出痛呼,似乎被她捉疼。
便在这时,尤嬷嬷便瞧见了美人雪白无暇的后背,竟没有一点胎记痕迹。
“唔……”
少女嗓音本就娇腻,这般隐忍轻吟而出的语气,连上了岁数的嬷嬷都听得耳廓酥麻。
尤嬷嬷听在耳中哪里会觉得自己捏疼了她,只当她是故意勾引……
可下一刻老婆子却听见男人似隐忍着嗓音提醒:“嬷嬷——”
“你逾矩了。”
尤嬷嬷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险些就要碰到晏殷身体,立马脸色发白地跪下。
“老奴该死。”
直到太子吩咐她退下,她这才头也不抬地退出了屋中。
织雾这时甚至都还未松开手。
坐在男人有力的腿上,脚尖甚至都触不到底。
许是紧张,也许是热气太盛,美人指尖泡得泛出浅粉后,却更无力地作出攀扶。
男人苍白的手臂粗壮有力,一双柔嫩小手软软搭在上面,才勉强攀住了可依附的浮木一般。
她缓着起伏不定的呼吸。
雪白池水便扑在起伏的心跳之上,
雪色池水荡漾得雪色衣襟若隐若现。
从旁人的角度看来……
衣襟上绣的粉色小花险些就要浮出水面,而后又埋入雪白池水之下。
织雾心神未定地抬起眼眸便对上了太子一双深沉黑眸。
想到自己方才为了遮掩,故意往他精壮胸膛前凑的暧昧举止,织雾当即便要避开那条敏|感手臂。
在尝试转开身体的同时,她一面只在口中转移话题,语气轻道:“殿下倒是防备心重,下水都不忘带着匕首。”
晏殷缓缓垂落下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