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扭头看向她:“夫人, 您怎么出来了?”
视线扫过被他慌忙之中胡乱藏在身后的东西, 钟毓只当没看见一样移开目光, 神情十分坦然:“方才一不小心睡熟了,睁眼没看见人,便知你们在外面。”
她看了一眼岑鸢, “傅平呢?”
“他去坐后面那辆车了。”岑鸢将手里的缰绳丢给岑二,见他手忙脚乱的接住后这才扭头看向钟毓, “坐这么久了,要出来透透气么?”
“不出来了。”钟毓垂眼,轻轻踢了踢垂在脚踝边的鹤氅衣摆, “穿的太繁琐,不好出来。”
岑鸢点点头,然后支起腿往车门边靠了靠, 替钟毓挡住大半刮过来的风。
原本钟毓坐在车里只探出了头,而岑鸢靠在车厢外, 两人之间并不算太近。
最多也只是扭头才能看见彼此的距离。
可岑鸢此刻往她这边靠了靠,钟毓一垂眼,便能看见岑鸢的头顶了。
“钟毓。”岑鸢忽然叫她。
“嗯?”
“你知道成安二十二年的那场大火吗?”
成安二十二年?
钟毓下意识蹙起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先帝在位三十年,留下的子嗣就只有当今圣上一人。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补一些这个朝代的东西,所以对于皇帝年号之类的东西知道的也还算清楚。
成安是先帝在时的年号,当今陛下登基后便将国号改为建兴。
现如今则是建兴五年。
如果从现在往前推到成安二十二年,钟毓下意识眯起眼睛——
原主出生于成安十八年,成安二十二年也就是她四岁的时候。
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她的脑海里便忽然闪过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钟毓知道,那是她所承袭的原主记忆。
四岁的时候原主还没被钟延川认回去,那时的她甚至还和母亲江佩瑜一起住在一个破旧的乡下小屋里。
连京都没回,她又如何得知那一年的宫里发生了什么。
“不曾听闻,”钟毓轻轻摇了摇头,“你知道的,钟延川对我向来都不上心,被他接进府后甚少出门,京中的大小事情我一概不知。”
但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无人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