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方才跟着岑二出去取参的时候,金妙仪便知道了一行人的目的,她同岑鸢是过命的交情,所以丝毫不避讳,摆好了菜便拉过一个板凳坐在岑二旁边。
岑鸢闻言,淡淡“嗯”了一句。
谁料金妙仪好似只是随口一问,她看也没看岑鸢,反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甜米糕放到钟毓碗里,笑眯眯看着她说道:“我听卿云说你喜欢吃甜的,便做了甜米糕。”
她眼神示意钟毓尝尝:“这米是用茶水泡过的,不像别的米糕发腻。”
“你若是喜欢吃,回头我写了做法交给岑鸢,让他闲了给你做。”
钟毓没管金妙仪要将做法交给谁,虽然晌午吃过干粮,可经过一下午的舟车劳顿,此刻肚里早已空空。
看见金妙仪摆了这么一桌子菜,又见所有人都已落座,钟毓想都没想便执起筷子率先夹了甜米糕放进嘴里。
一旁的岑鸢见人埋头苦吃,将独供给她的参汤往近推了推:“别光顾着吃,喝些汤。”
谁料钟毓丝毫顾不上岑鸢的话,她只吃了一口便眼露喜色:“果真是用茶水泡过,一点儿都不腻,反倒有股淡淡的茶香!”
“金姐姐!”她眉眼弯弯地看着金妙仪,丝毫不吝啬地夸道,“你真的好能干啊!”
“爱吃也不能多吃,”金妙仪顾及着岑二说过她腹上的刀伤,眼神扫过桌上的菜,然后起身将其中三盘挪到了离钟毓远些的地方。
“羊蹄笋与蜜炙黄雀,还有那盘生烧酒蛎都不能吃,顾及些自己身上的伤,等你好了我再做给你吃。”
钟毓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见不得荤腥。
她边吃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们这是去凉州城找那批猫眼石?”
听见这话,桌上顿时一静。
齐少虞手里刚夹起的生烧酒蛎“啪嗒”一下跌进碗里。
片刻后,他唰地抬起头,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你从哪儿知道我们此番前去凉州城,是要去找那批猫眼石的?!”
齐少虞的肤色本就冷白,再加上此刻他嘴边还有吃酒蛎时候沾上的汤汁,那点浓色便显得格外红艳。
“小世子这般惊讶作什么?”金妙仪的目光在齐少虞脸上顿了顿,随即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还能从哪儿知道?那自然是我听来的。”
“你又是从何处听来!”听见这话,齐少虞竟一改常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
他剑眉蹙着,眼神牢牢盯着斜对角坐着的金妙仪,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厉色。
钟毓被齐少虞突然的发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耳边传来女人听不出情绪的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