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神色坦然,挺直腰背,一颗赤诚真心不惧打量。
“谢掌门,我倾慕宁秋已久,方才所言绝非玩笑,皆是出自真心。”
谢无咎默然不语,微微侧身,转而询问宁秋:“你心悦他吗?”
宁秋点点头,她脸很红,握着池疏的手不自觉用了点力。
“谢伯伯,池疏喜欢我多久,我也喜欢了他多久的。”
她一向不善于表达自己,人前总爱说些反话,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
谢无咎已是明白她的心意了,嫁人说到底还是要嫁自己喜欢的人才好。
他又问池疏:“求亲一事,你父亲可知情?”
“知情的。”池疏顺畅地答话,“我离家前已向他说明情况,我阿娘是个不懂术法的江湖人,随性惯了,他们都没什么规矩,不会过多干涉我的婚事,一切以我的意愿为准。”
池疏身份特殊,谢无咎原本是担心宁秋没有灵力,嫁过去会遭人白眼,受欺负。可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解了心头顾虑。
既然两个孩子互相喜欢,他也没理由不同意这门婚事。
宁秋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谢无咎难免心生感慨和不舍。不过池疏为人稳重又有能力,将宁秋托付给他,也算了却自身一桩心事。
通讯时间即将结束,水镜投在半空中的画面晃出几条水波横纹,随后发出水泡破裂般“啵”的一声,画面便从边缘向内一点点消散了。
结束之后,姜屿还没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要给他处理伤口。
她跨过谢知予翻身下床,边对他说:“我去给你找伤药来,你先躺着别动。”
“好。”谢知予弯起眉眼,果真听她的话,躺着一动不动。
只是目光却还在随着她的身影而转动。
哪怕一语不发,仅仅看着她就会很安心。
姜屿找到药箱打开,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合适伤药和绷带,两手捧着返身回来。
“把手给我。”
谢知予坐起身,往侧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
他划出的刀口太深,姜屿上好药缠绷带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好似将他当成了一块豆腐,怕他一碰就碎。
“师姐,不用这么小心的。”
谢知予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将绷带绕了两圈后缠紧。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会很担心你的。”
姜屿收好多余的绷带,看着他包扎好的手臂,心里是止不住的心疼和酸涩。
“如果觉得难受或者不开心,可以和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