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多是沟壑,颤颤巍巍地伸着手,说话间还带了点儿哭腔。
很是叫人心疼。
却未在佘文心里惊起一点波澜。
战争时期到现在,群众发起的动乱,不说十多起,也有六七起了。
一战的法马港起义,底层兽人间争夺港口的捕渔权;二战的多匙革命,底层纯人和底层兽人的联合,反对不断暴涨的食品费用;三战的水晶革命,帮派割裂后的人民土地及权利争夺……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
惯是爱用的套路,把女人和孩子推出来。有苗头了,推出女人搞个合理的理由,发起暴乱;势头不对了,又拉着女人和孩子出来以求和平。
别说这个女人的气味,还是花栉水母。
花栉水母,一种雌性花栉水母不吃掉雄性花栉水母的节肢,便不能生育的水母。
且在吃掉节肢后,生下孩子前的三个月里,身上会一直残留着节肢的海盐味。
生下孩子后,则是节肢留下的奇异信息素味道。
这类水母最讲就血缘,不是亲生的,也不会去领养。
她身上没有半点儿节肢味,不可能有孩子。
媒体那边他们打了招呼,来了现场,也不敢随便拍照。
他也不用做样子。
佘文只是看着,口罩上方的眼波澜不惊,把闹事的人都看得心里没底。
凤头鸟那边,不止是教父,庄园里的所有人都没了,空荡荡的,去了也是白去。
埃及蛇头那儿,门口直接架了机枪,大有来一波扫射一波的意思,他们不敢。
只能挑个不硬不软的啃。
却也没想到,依旧啃不动。
那女人收了钱,不死心,尝试着伸手进缝隙里。
整只手绷得紧紧的,却在即将碰到那刻,溃烂了肌肤。
“呃——”她甚至发不出痛呼声,向前栽去,趴倒在地上。
不若一会儿,她便像虾米一样蜷缩了身子,溃烂的肌肤一直蔓延至脖颈、脸部,慢慢地没了声息。
人群仓皇退开,离大门有半丈远。
佘文这才收回眼说道:“大家都是受过教育的兽人,疫苗起的作用,应该都清楚……这只是第一波感染,接着还有第二波,第三波,怎么打算,我想不用我多说吧?”
女人的死态太过惊悚,他们久久没有回神。
半晌,带头的人才嗫语道:“不,不用了。”
“叨扰佘先生了……”
“叨扰了,叨扰了。”
人群逃似的散开。
他习以为常,按下了喷洒消毒液的按钮。
国内比国外的事情要好掌控,他现在更担心柴雪那边的状况。
一桶冷水浇在身上,柴雪被呛醒,偏灰的眸子睁开,先看见了男人嘴里叼着的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