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里传出点点呓语。
“教父待夫人极好。”女人轻笑,发现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后,又闭紧了眼道歉,“对不起,教父……”
池慎杵了杵手杖,“池言下学了吗?”
女人闭了嘴。
“还有十分钟。”穆十陵放下茶壶,看了眼怀表。
池慎啜了口热茶:“临街二十三号是吧?”
屋内没人回答。
穆十陵重复了一遍,“临街二十三号。”
女人蓦地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临街二十三号。”
“池言管的地方,”池慎垂眼,“让他下学去看看。”
明显是早知道女人的来细。
“是,教父。”穆十陵端着茶壶,“茶凉了,教父,我出去叫女佣重新泡一壶。”
手指再一点,是同意他离开的意思。
穆十陵端着茶壶,路过女人身边时,轻声道:“夫人,随我出去吧。”
门关上后,女人忐忑地问身旁这位和善的助理,“教父很喜欢我那句话?”
“欧,不,女士,不管你说了什么,这个密语下次就不管用了。”佘文调笑着。
他知道柴雪在里面,大致能猜出这个女人刚才说了什么,才会让教父同意找人。
说完话,佘文越过穆十陵,要径直进去。
“小心点好,”穆十陵出声道,“教父正烦你。”
佘文满不在乎地哼了声,“狗腿子也就会这点儿了。”他敲了敲门,听见手杖的声音,推门进去。
穆十陵收回了眼。
“下次不能再这么叫了?”女人问他。
对待这样柔弱的女人,穆十陵的态度向来友好,“倒也不是,只不过用处不大了。”
“多谢。”女人会意。
佘文一进去,就收起了方才对待穆十陵的态度,毕恭毕敬地叫人,“教父。”
池慎:“嗯。”
“人死了。”佘文汇报道。
池慎道:“倒是仁慈。”
佘文知做错了事,不敢多言语。
“临街二十三号那家的账查查。”他记得下面报上来的账不对。
女人说每个月都缴了钱,这钱不一定就到了这账上。
下面的人清扫一遍后,剩下的都是没胆子挪用账款的,多半是那女人的丈夫拿去赌了。
这笔钱对帮会来说,不值一提。
但赌去对家的赌场上了,可不行。
得一笔笔算清楚了,叫人重新去要账。
佘文点头,“是。”
池慎晃了晃杯子,“这茶不错。”
佘文会意道:“属下今晚就去学怎么泡。”
“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