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微妙,正当苏千轶寻思着差不多该结束今日游戏, 回家睡觉养身体,猝然听到外面喧哗。人声嘈杂,桌椅碰撞,器皿摔碎,还有人骂咧。
迎春眉毛一拧,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是何事。几位稍等。”
他走到门口,推开一些门出去,将内外挡住。门打开的一小会儿,苏千轶听到一声尖锐的斥责,似乎是某个女子在愤愤辱骂。
想看热闹是人之本性。苏千轶一下没了愧疚心,想听听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转身侧头,很想起身贴门上去偷听。
苏漠行军打仗一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知太子和苏千轶在花阁,绝不能出差错,从进门到现在没放下过警惕心。他耳朵尖,隐约听到点笼统的:“似乎是某位官员的妻子,来花阁抓人。”
崔仲仁嘶了一声。
他交友广,只是科考前后实在忙,所以很少到花阁这些地方来。今天在花阁是凑巧,能见到苏小姐等人是巧上加巧。他不太明白:“大家来花阁,只是消遣消遣,听曲作乐,怎么要到抓人的地步?”
花阁卖艺不卖身,连权贵女眷都有来,不过数量会少些。像苏小姐也能在。
在场坐着的几个,没有人热衷说闲话。苏漠和商景明没回答崔仲仁,春喜则见自家小姐想听,脚已挪过来,小声解释:“花阁卖艺不卖身,但名头大,进来开支更大。这里常客中,世家权贵和商贾巨富居多。普通官员俸禄有限,要维持一家在京中生活足够,要常常来花阁不够。普通人更如此。”
开一个雅间,价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
哪位官员要是拿了养家的钱,就为了装点面子来这儿开支,被家里人找上门也不稀奇。
崔仲仁听着感慨:“下次上朝,看来能听到弹劾。”
话一出,他和另外两人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要是楼下事情闹大,万一导致他们身份暴露,恐怕不妥当。
苏漠对着商景明说:“你该回去了。”
商景明微颔首:“酒喝得差不多,一起走。”
崔仲仁还有朋友同僚,嘶了一声:“我得再留一会儿,有认识的人尚在。”他就算闹失踪,也该去喝酒或付钱赔罪。不然好友之情说翻就翻。
几人应了声。
尔东见状,打开门朝外探了探。雅间外的声音又上了一个高度。似乎是有人撞在了桌椅上,将桌椅撞开。大家伙都纷纷出雅间看热闹,一时外头人不少。
他收回脑袋,重新关上门,朝着几人交代:“外面现在人正多。”
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