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先生也扭头,声音含笑:“秋秋可以化形了呀!”
杭爷爷赶紧起身跑回房子帮着秋秋找衣服、扎头发、陪她适应人族的躯体。
牲畜棚里,小母鸡仰着脖子,咽下一缕金光。
它咯咯叫了几声,适应着口腔里声带的变化,很快它就发出一个冷清又带着丝丝娇媚的女声:“溪溪——”
小母鸡长出一口气,终于能说话了!
它环视鸡棚里六只大公鸡,它们都在今夜得到了滋养,但还是一样的丑陋和没用。
它叹口气,这次总算能让溪溪明白——伴侣这东西是要天天换的,总对着这些老脸它真的吃不消,它的恋爱只有一周的保鲜期,过了这个时间它就不喜欢了。
对着这些熟悉的老脸好几个月,真是太难了!
至于鸡崽崽们,小母鸡看都没看一眼。
那都是公鸡们养育的孩子,与它何干——溪溪要杀要剐都随便,只要不耽误它寻找爱情就行。
小母鸡站在高高的木橼上,迫切期待着天亮。
隔壁,小黄牛张嘴发出长长的吟叫,但一点声音都没透出来。
它隔绝了牛棚与外界的声音,憋着气似的一直叫个不停。
随着它的嚎叫,它的体型犹如充气似的逐渐变大,牛棚都快要装不下它。
怀孕的奶牛默默在角落里反刍,它咀嚼的是甘蔗,甜味一直在口腔里蔓延,望向小黄牛的目光带着一丝对伴侣的赞赏。
它觉醒了一丝神智,但仍旧不会说话。
金光的大部分都进入了它的腹部,可以看见隐隐的金芒透出。
腹部越来越紧实,陌生的痛感缓缓袭来。
奶牛默默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等天亮之后——它就能生产了。
小黄牛感知到这一情况,牛蹄下生出的四团风忽地消失。它踱步到奶牛身边,跪姿趴卧下来,头顶轻轻在它腹部蠕动,既不会让牛角顶到肚子,又将自己的能量传送了过去。
良久,小黄牛说:“好点了吗?”
奶牛点点头。
小黄牛没起身:“天快亮了,等溪溪醒来就让她帮你接生。”
杭九溪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并且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人絮絮叨叨对她说着话,话语古怪又有韵味。
她不理解但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觉得自己进步很大。
早晨一醒来,她就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首先是听觉更加细腻,竹林小麻雀翅膀震动的声音她都听得见,更别提其他人和动植物的说话声。
半晌,杭九溪的表情变来变去,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