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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雾的手一紧:“可他并不参与查案。”

“所以朕才觉得奇怪,”谢存衍意味深长地打量她:“江易卓守护皇室安危,本该只听命于朕,却忽然跑到大理寺去查案,查到的凶器还跟我有关。”

他的目光犀利,带着锐利的审判深深望着江雾:“我很是怀疑,这是你与他们做的一桩计谋?妄图用命案助你离开这儿?”

江雾捏紧手指:“没有的事。”

“可你昨天出宫了,没有的话你倒是说说看,在外面你都做了什么,见了谢辞卿,然后呢?”

然后……

江雾与谢辞卿见的那一面,什么都没发生,还让她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

他和以前一样天真单纯,心智善良,可江雾总觉得他的眼神……

像是蒙着一层雾的深泉,怎么都看不透。

他用纯真的语气说会把她带出宫来,救她离开谢存衍身边。话里带着笑色,像随口的玩笑,他看江雾的眼神却坚定而深沉。

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

江雾觉得奇怪了,更觉得他很陌生,不像和她一起长大的谢辞卿。

“江雾?”谢存衍喊她:“你在想什么?”

江雾摇摇头不说话。

谢存衍摸出一把匕首递给江雾:“最近京城不太平,你拿着防身。”

雾宫并不建在后宫,没有层层保护,谢存衍无法时时刻刻都护在江雾的身边。这把匕首削铁如泥,给她总会有用的。

天大地大没有命大,江雾没有拒绝,接了过来。

冰凉凉的匕鞘在掌心,江雾想起这匕首还是出自江易卓的手。

江易卓是春姨娘生的,不过江家没有嫡子,还不事就被过继给了杨氏抚养。

春姨娘的祖上是铸剑为生的,孩子去了主母身边,春姨娘怕杨氏待他不好,三天两头就要去看儿子。

反正不是自己生的,杨氏也懒得多管,直到发现了江易卓不爱读书,反而被春姨娘带得喜欢铸剑。

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江易卓已经长大,爱好和想法都已成了形。

杨氏狠狠打了江易卓一顿,罚他跪祠堂,不允许他再去见春姨娘。

她丢掉了江易卓所有关于铸剑的东西,逼他念书走科举。

春姨娘当晚悄悄去见江易卓,哭着说她才是他亲娘,又指控杨氏憎恨自己生出儿子,要把自己打发去乡下的村子去了,让他将来有出息了来接她回京城。

春姨娘就带着年仅九岁的江若锦去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