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有些气馁:“你走过那么多次的逆流,和他交易了无数次,难道就没有强行窥探过他的面貌?”
“没成功过。”
江雾叹息一声,不再纠结她找不到的金车主人。
她揉了揉还有些发肿的唇,去把自己至今为止搜到的所有证据线索都锁起来。
谢辞卿他看着她把那三支金簪和两本手札,一起锁在了他的书案小抽里。
记得之前每一次问她为什么锁,她的理由都是也怕被凶手再拿去作恶。
这次谢辞卿没再问,亲眼见她把东西都锁好后说:“我还是要去福来客栈亲自看一眼。”
漏刻在不在,江雾必须亲眼确定。
谢辞卿了解她的固执,没有拦她。
江雾去了一趟福来客栈,把里面几乎都要翻遍了,仍然没找到那个带有‘江’字的漏刻。
莫三娘以为她丢了什么贵重东西,叫人帮她一起找,但仍然一无所获。
江雾最终只能气馁的离开。
第二日,良月二十九,江雾早早地去了江府。
今日江时困休沐,谢辞卿却依旧上值。
江雾一到江府,直奔江时困的书院。
江时困在书房里看下臣奏本,着了一身乌青色的深衣,衣后的背缝垂直如绳,代表品行正直,下摆平衡似权,以表公平。
江雾此时看在眼里,只觉讽刺。
她没想过对父亲敬爱之后的第二种情感,会是厌恶和讽刺。
想起江瀛说来这儿偷看鹤时听见江若锦在哭,江雾无法直视书房里的任何一物,尤其是江时困。
江时困已经让她不知怎么去面对。
放下奏本,江时困抬头捕捉到江雾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僵了一下才问:“阿雾,怎么了?”
江雾不愿去看江时困,偏移目光说:“我听说有人送了父亲一对鹤,我想看看。若是喜欢,也想找那人讨要一对。”
江时困没往别的地方想,上了江雾的套,笑着说:“那对鹤是盛大人送来的,你要是喜欢拿去便是,何必再去找人要,没的还以为我给不起宝贝女儿呢。”
江雾现在听不得一点儿‘宝贝女儿’的称呼。
她难受得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了,既然知道了是谁送的鹤,就只想赶紧离开。
告辞的话没出口,门帘被小厮打起,小厮站在门口说:“老爷,三姑娘的大夫来了,说有话要回。”
有关江若锦,江雾又不想走了。
江时困却对她说:“正好,你先去看鹤吧。”又对小厮道:“把人请进来。”
江雾只好离开。
江时困给那对鹤单独腾了个小院落,江雾躲在院落口,悄悄观察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