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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不多时,元软辞别了兄妹二人,乘着马车返回客栈。
云枝望着元软远去的背影,双臂环抱睨了云之鹤一眼,道:“哥,我费劲把人给你弄过来,你倒好,不叫人家选你自己,反倒说世子为人高尚,叫她也多考虑考虑。”
她扶额叹息:“我真是愁啊。”
云之鹤瞟她一眼,伸出修长食指和拇指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话语虽还是往常一样温和,但难免责怪。
他说:“你刚才惊掉下巴的样子,差点吓得元姑娘没接我的令牌。”
云枝一改神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略,我也是没想到你会真的给嘛,毕竟那令牌做工如此精妙。”
云之鹤望着粼粼湖中上浮的几许荷叶,颇有意味道:“物可再造,机缘难得。人情比冰冷物什更难能可贵。”
这话说得老练,云枝年轻洒脱,平时脑子里倒想不出那么多。
云之鹤继续给她灌输:“圣人云: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古有高山流水觅知音,弦断有谁听……”
云枝两眼一翻,知道她哥又要开始嘚嘚嘚讲道理,双手捂住耳朵,撒腿就跑。
她喊道:“别说啦,我要回家吃饭!”
云之鹤:“……吾家有女,不通读书,只知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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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轴转了一天,元软回到客栈当中,元通已经用完晚膳了。
元软刚推开门,元通小短腿嘚嘚跑过去,一把抱住元软的腿:“阿姐你终于回来了!小通等你等得瘦了一圈!”
元软哭笑不得:“我听老板娘说你吃得不少,怎么?想我想得只吃了两大碗米?”
元通露出白牙,嘿嘿一笑。
他说:“阿姐你今天出去出去都干了什么呀?连中午饭都没回来吃。”
元软坐在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才喘上气似的,回道:“你阿姐我出去搞外交了,特别忙。”
“外交?”元通不懂,歪头道,“外交是何物?我没在书中见过。”
“咱们家要想跟其他茶庄合作是不是要出去个人交涉?对面同样也得有,这种行为就叫外交。”元软不跟小孩子讲那么深奥,直接以小见大。
“原来如此!阿姐这么厉害!”元通放出星星眼,“那我们是跟哪个小摊贩再合作了呀准备?还要再做茶饼吗?”
元软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云家令牌,放在了桌面上。
令牌金粉在油灯下熠熠生辉,决然脱俗。
“哇!”元通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最基本的直觉还是有的,“阿姐你出去搞了个这个回来!怎么来的呀?”
元软想了想,言简意赅:“状元府的。”
“啊???”元通小脸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整个人像一桩木头似的站在那里,好半天没回过神。
他磕磕巴巴道:“状、状元府?”
“对啊,还有世子府。”元软忙活一天只觉得心累,又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元通的音量再次拔高,小小的个子几乎蹦到房梁上:“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