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来也知道他定是黑着脸。
堂上呈放着他们在林镇时的婚书。
秋铃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忙不迭地下床穿衣洗漱,再匆匆收拾了包袱提上出门。
“姑娘醒了。”
一出门就差点撞上侍女,秋铃应付的点头,“嗯。”
“姑娘到饭厅用膳吧,王爷已在等--”
“等等!”秋铃张开五指打断侍女,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江玉阳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便转头望向已现身在门口的秋铃。
他脸上的笑意在看清秋铃眼下的乌青时敛了敛,在她走动间视线又落在了那浅青的包袱上。
目光随着秋铃在对面落座,而落在她疲惫的面容上。
胃口不佳,但想到今日不知要赶多少路程,便硬着头皮吃下一碗饭。
秋铃并非是未察觉到来自某人的目光。
放下碗筷后才瞄了对面的他一眼。
又瞬间移开视线,心虚地拿起没了热气的茶杯小抿一口。
用眼角余光瞥了眼他,秋铃逼自己正视。话还是要说开的好,趁早说开,别给他添麻烦。
这次离开王城,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又怎能让家在王城的江玉阳陪她在外东奔西走呢!
秋铃放下茶杯抿抿唇,“还记得之前我们的婚书吗?”
江玉阳点头,“记得。”
“其实当晚我就把婚书烧了,你能带我来王城已经很感激,绝不会用一纸婚书困住你!”
婚书—烧了?
可秋铃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说谎的迹象,她真的烧了婚书……
他不开口,是不是也觉得无事一身轻?
秋铃左等右等等不到他表态。
就抢先说:“我自己走,你不必送我。”
“若你担心王上怪罪,就说我回家了也派了人送我。”
就这样分别吧。
“为何想独自一人离开王城?”
“我--”
江玉阳才明白过来,她之所以满脸疲态,是因整晚都在想如何摆脱自己的法子。
难道她一直认为婚书只是一张纸而已?
“婚书的事暂且不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离开。”
“可是--”
他眉头微蹙,急切道:“我想陪在你身边!”
注视江玉阳诚挚的双眸,秋铃心底又生出那莫须有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