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荷塘想了想,没把话说的太满,“那行,我去问问阿远的意见。”
到了他这个年纪,孩子的意见比他自己更为重要,失而复得的儿子,对于陈荷塘来说,那是命。
那是比命更为重要的人。
陈秋荷,“自然,是要问问阿远的意见。”
陈荷塘思虑了一晚上,本来打算第二天大队部借电话问的,但是转念一想,现在问了,不就把消息透露出了?
美云也是私底下拿的消息,这要是对外一公布,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动。
他便压下了去问的心思,只等消息来临的那一天。
谁都没想到,那一天来的这么快,过完了五月,炎热七月来了。
这天,一封电报从北京传来,与此同时还有报纸上的消息,公知平反像是一道星星之火一样,迅速在全国各地蔓延开来。
当然,收到消息的还有沈怀山和陈秋荷。
“沈大夫,你们看到消息了吗?还有报纸。”
沈怀山自然是早都得到了消息,那是五月份女儿带回来的,只是这话,他自然不能说,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
“还不清楚具体的。”
“你们好像可以回北京了。”
一位社员刚说完,那边老支书就让会计来喊人,“沈大夫,陈老师,老支书喊你们过去一趟。”
这过去自然不是为了旁的消息。
沈怀山微微一顿,“我去喊了我爱人,这就来。”
不一会,陈秋荷跟着下山了,两人结伴一起,去了老支书家,这一路上,陈秋荷的手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怀山,你说老支书是找我们说那件事吗?”
美云五月份带来消息,他们已经等待了两个月了,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盼着消息的到来。
沈怀山嗯了一声,“大概率是的,秋荷,我们先稳住了,万一不是,也别失望,毕竟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七年,这里也算是我们的第二个故乡。”
如今,他习惯了走街串巷给人看病,也习惯了和大舅哥一起上山捡猎物,更习惯了和秋荷一起,种着菜园子,过着田园生活,日子虽然清苦一些,但是却没有太大的精神压力。
有了他的安慰,陈秋荷心中也跟着安定了一些,从大队口一路到了老支书家。
显然,得到消息的人还不少,他们过来的时候,前进大队的社员们把老支书家的篱笆院子,前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沈怀山和陈秋荷出现的时候,大家顿时嚷嚷,“来了来了,沈大夫来了,陈老师也来了。”
“大家让一让,快让他们进去。”
大家自觉的避开一条羊肠小道,沈怀山朝着大家感谢后,这才领着陈秋荷一起进了老支书的家。
老支书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与此同时,他左手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份最新的人民日报,上面写着公知平反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