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别板着脸,殿下不是故意的,不就湿了件衣裳嘛!”
“就是就是,来与宴谁人不多带件衣裳!快来人呀。”
萧且随的随行小厮和承江王府的侍女忙上前来,一个要去马车上拿衣裳,另一个则领着萧且随往偏厢去等待。
他叹了口气,瞥一眼看见那边的蔷薇花台,几个小娘子正端着瓷杯喝冷饮子,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而李宣宁已经不知去哪里躲懒了。
他冷哼了一声,起身随着侍女往院中走。
——
竹林潇潇,疏影碎芒斑驳照在半湿的衣摆,襕衫少年环顾四周,看着前头步履匆忙的引路侍女,迟疑了脚步。
萧且随并非第一回 来承江王府,方才只顾沉思,一个没注意就快要走到这里,再穿过这片竹林,后头就是李宣宁的静听院。
“世子…”侍女垂着头,低声催促,“请跟奴来。”
“你是承江王府的侍女?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院的?”
侍女轻轻一颤,声音又小又急,“世子…是、是公主请您过去,请、请不要为难小的。”
“公主?”萧且随没来由觉得胸中燥热不堪,他轻轻扯了扯领口,冷然问道,“哪个公主?”
“宣宁公主。”她的语速极快,很容易听出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套说辞,“公主殿下吩咐说,请萧世子往静听院去,要和您商量一下梦境之事。”
“唔…”不知是不是方才多喝了几杯,又吹了这竹林冷风,少年有些头晕眼涨,他听到“梦境之事”已信了几分,捏着眉心让她继续带路。
昏聩的神智让人觉得飘飘忽忽的,他茫然地跟随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静听院中的异状,李宣宁的长卫和青衣都不在。
日光静谧浮动至紧闭的西窗,静听院中杏花照水,彩鲤绕初荷,悄无人息。
引路侍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昏头晕脑的少年踉跄几步扶上门扉,正待敲门,那门却一推就开了。
吱哇一声轻响,屋子里光线黯淡,只一盏花苞灯立在几案,再往前走,茉香缭绕。少年顿感不妥,停在屏风前。
难以言喻的燥热自下而上,萧且随按住青涨的脑侧,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四处流窜,让他无意识地向里间靠近。
莲榻上的雪白轻容云纹纱低垂着,小娘子玲珑婀娜的影子若隐如现,萧且随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裹上了一层灼热的火烧,他滚了滚喉咙,狠狠地咬在唇上。荭娄淑元
腥辣的鲜血带来的痛感让他清醒几分,陌生的意欲却不曾停止,少年喘着粗气,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