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虽然还没进城,心中却无比安定。
每天每个人都可以按时领一碗粥,并且根据他们报上去的拿手的技艺,给每个人都分配好了进城的差事,或种地、或清洁卫生、或修城墙……
要他们干事,那就是肯定会收留他们,怎能不安心?
“我是泥瓦匠,安排我去修城墙,听说管饱,还给工钱呢。”
“我分了一块地,说只收三成的租子。”
“三成的租子,从没听说过,县太爷真是菩萨心肠啊。”
“有地,租子又少,只要我们肯干,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呜呜……,这样的好日子,我爹在路上怎么就没熬过来呢?只要再等半天,县太爷就派人来接我们啦,呜呜……”
有几个人跟着抹起了泪,但总归日子有了盼头,在其他人的劝慰之下,他们也慢慢地止住哭泣。
孟相士垂着眼,默默地给妻子整理衣裳。
他们到平阳县城外后,有大夫前来,给生病的人诊病。妻子喝过大夫开的药,又吃了一碗粥,脸色好看很多,不再是先前虚弱不堪的模样。
妻子身体好转,那些人又给他安排了进城后的差事,后面都不用为生计发愁,他本应该欣喜的,可是,那差事根本和他的本职工作不相关啊。
他堂堂一个相士,看得出风水,相得出贵贱,却偏偏让他去抄文书,浪费他一身好本领,让他不免遗憾。
“大郎,你有心事?”
“没有没有。”孟相士连忙摇头否认,看妻子脸上满是不信,知道瞒不过她,只得实话实说,“我还是想做相士。”
女子给他出主意:“你给县太爷看看面相,让他知道你的本事,他肯定就不要你抄文书,让你当相士了。”
对呀,孟相士振奋起来。
可惜今天不行。
他这相面术百相百中,但有两个缺陷。
第一个是相面的次数有限制,两天只能给一个人相面,再多就会有反噬,生上很长一段时间的病。第二个是与他有亲缘关系之人的面相看不出来。
他今天已经给那个别人称呼为俞县丞的人相面,就不能给县太爷相面了。
只能等以后找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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