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大殿,七神在上。
神使江泓不忠不义,尸位素餐。
想宋烬身处何方,所遇何人,所见何事。
满殿烛火照亮了神殿,却照不明江泓模糊混乱的心。
只是见证了所谓虚伪可笑的人性。
江泓知道,他永远也无法真的融入教廷。
也永远没有资格真的侍奉神明。
再洗脑的教廷教义,在他本能意识里也终究只是纸张上没有生命的文字。
抵不过宋烬此刻带着颤抖的嗓音,在传入江泓耳畔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情绪波动。
“我不松。”
“我就不松。”
江泓眨了眨眼睛说:“耍无赖是没用的宋烬,你在战场上难道也可以能这样吗”
宋烬再次抱紧了江泓说:“无所谓,耍无赖对你有用就行。”
他轻声呢喃着,像是恳求般不断呼喊着江泓的名字。
“江泓……”
“江泓……”
宋烬的声音蛊惑般地响起,“你带我走吧,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他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泓,乘胜追击般说:“我们回到地球去,去养你最喜欢的小恐龙。”
江泓听着宋烬烦扰内心的话,默默握紧了自己的手。
他的理智不断坚定地告诉自己,再好听的话在宋烬嘴里,可能也只是欺骗自己的工具。
然而那点不成器的心软,却逐渐开始坍塌理智的高墙。
江泓依旧冷漠地说:“你舍不下这里的荣华富贵,宋烬。”
宋烬却轻笑了两声。
他终于舍得放开江泓,转过身背对着江泓走到了山崖前。
山崖旁的晚风呼啸而过,勾勒出宋烬夜色下高挑落寞的背景。
他俯瞰着山崖望不见底的深渊,忽然转身看向了江泓,被吹乱的碎发迷离了脸庞上的神情。
而那双清透的浅色眼眸,却在此刻格外的亮。
“那天你问我为什么非要救他们。”
“其实我也不知道。”宋烬低沉的嗓音掷地有声,却像是下一秒就消逝在了风里。
“我只知道自己从来就是没有家是人。”
“我既不属于帝国,也不属于革命军,是被双方都厌弃嫌恶的存在。”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
“如果我当年跟着母亲一起烧死在火里,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了。”
宋烬重新走到江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