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是说现在不给放行条不让过关吗?那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在这年代,没有放行条私自过关,那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儿。虽然一般不查,但是一旦查的话,那就是一道错处。
因此,对这件事,夏学友他们都不愿意多说。
正准备找个借口给搪塞过去,突然就听到桌子上,一个粗粝的女声说:
“哎呀,那这么说,不是犯法的事儿吗?幸运,咱们可不能干这种活儿!”
几个人都看过去。
只见刘幸运的媳妇杨绣花一抹嘴,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认认真真的说道。
刘幸运觉得有些尴尬,想要阻止媳妇继续说下去,哪知道杨绣花根本不理会他,继续说道:
“幸运,咱们都是有工作的人,还有孩子,我肚子里还揣着你的儿子。咱们可不能干那种违法乱纪的事儿,咱们不眼馋别人,就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知道不?”
这话已经说得很不好听了。
郭爱革头一个站出来:
“嫂子,您这话什么意思?幸运哥这次虽然没有出车,但也能拿一份钱的!你这么说,是要让他白干喽?”
杨绣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是能拿钱,但是嚷嚷了一个多月了,活儿没少干,钱可是一个子儿都没拿回来。还好意思说钱的事儿?”
这话更是难听极了。
谢珉山见其他几个兄弟都很不高兴,他示意其他人不要闹,自己站出来说:
“幸运嫂子,这段时间,幸运哥确实是跟着我们一起干,又是搬又是抬,吃了不少苦。但是我们的钱,是断不会少了他那一份的。如果您不放心,那他那说好的那一份,我今天就能拿给你。不过我丑话也说在前头,如果你们今天拿了,那么往后再有赚的,可就没有了。”
杨绣花一听有钱,眼睛顿时一亮。不过,她后面又听到谢珉山那一番话,心思不免又活动了一些,说:
“那不行,之后要是有赚的,那也是我们幸运出了力,怎么能不算呢?”
谢珉山板着脸说:“那这次不拿也行,那就请嫂子之后不要说这种坏了兄弟感情的话,以后啊,咱们的关系,还能处。”
这时候,刘幸运连忙杵鼓杨绣花,让她可不要再说下去了。
她这样一说,自己的里子面子都要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和兄弟们一起共事?
可是,杨绣花自有她自己的打算。
她和刘幸运都是隔壁被服厂的工人。她是正式工,刘幸运是临时工。名头说上去也还算好听,但是被服厂效益不好,这工资,拿得比隔壁棉纺厂要差多了。
也因为这个,杨绣花过日子的时候,特别看重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