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会与余公子成为同道中人,上次也不会发生误会了。这杯,在下敬你。”
听此之言,沈菱歌嘴巴微张,借着转身端杯之际掩饰此时自己的慌乱,随后仰头一饮。余光瞧见张砚辞,倏忽间,也似明白了些什么。
“哈哈哈哈,既然来了老夫的宴席,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往日恩仇皆一笔勾销,你说是吗?余公子。”刘鸣悸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沈菱歌只能扯出笑容附和着点点头。
借着,张砚辞从怀中又拿出一份请帖,“余公子,三日后是在下与郡主大婚之日,还望余公子赏脸光临。”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在了那红红的请柬上。
没想到,张砚辞最终还是辜负了辛雨。那个傻丫头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也不知是不是又躲在哪里偷偷流泪了。
在这种场合之下,张砚辞又手握自己身份的秘密。
她根本没得选择,只得接过请柬一口应了下来。
这边张砚辞见她接了过去,端着酒盏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从外人眼中看来,就好似示威一般。
现下,众人视线仍没有从主座挪开,灯火通明的院落与这样的沉寂显得格格不入。
“祝大人福寿绵延,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沈菱歌灵机一动,从袖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房契,单膝跪下,呈给刘鸣悸。
见此,刘鸣悸哈哈大笑,接下沈菱歌所呈之物,“从此之后,我们刘府也能制出青瓷来。”
场内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在场众位官员纷纷上前恭维,就连那些原本与余时安不相干的人也都凑趣奉承。
更有人在座上窃窃私语起来,似在不齿她这样的出卖亡妻之举。
当那房契被拿走,自己手中一空时,沈菱歌心中更是复杂不已。
没有人比她更挣扎,更痛心,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面上,她强撑着一丝微笑,也不知自己如何走回到座位上,随即端起酒杯又猛灌了几杯酒。
她这样的形状,落在刘鸣悸眼中,反倒是让他安心了不少。
毕竟在他心里,手下信中描述的策马斩敌,拒不屈服的男子,又怎会喜笑颜开地将这些轻易给他。
反倒是她表现出的痛苦、彷徨与挣扎,更像是投靠刘鸣悸是余时安不得已的选择。
大概是先前张砚辞的出现,惊得她里衣湿透,又喝了些酒,晚风一吹,感觉身子发冷。借着出恭为由,到了内院,好让自己透透气。
她不过是刚刚获得了刘鸣悸的一丝信任,还不能肆无忌惮地在后院闲逛,越是这是,她越是要小心谨慎。
刘府可比她的沈府大了许多,而其中的造景更是精妙绝伦,假山、池塘、流水,应有尽有。
若是在白日里,定是绝佳景观。